時瑤:“你非要跟我死磕到底?”
佛子:“哎……算是吧。”
時瑤:“來了,……你又疊紙鶴乾什麼?”
佛子:“讓我師弟過來收屍。”】
安相相捏著第一個紙鶴,巴掌大的小東西蹲在手心裡,尖尖的小嘴一張一合,“師弟,為兄已回了上善寺,你人呢?”
聽完,他久久不語。
也沒打算回複,直接將紙鶴拆成一張紙,免得它隔一會就要念叨一下。
身旁的修士還在叨叨,安相相實在覺得煩了,取下帷帽身體一歪靠在雲驚身上,“能讓他們離開嗎?我想安靜一會。”
雲驚一揮手就把他們全打落了。
看著幾個修士成“大”字,啊啊啊的旋轉著掉下去,安相相心情才好了點。
雲驚將他的手擺在自己手裡,見才幾天的功夫,指甲又被啃的坑坑窪窪。
“你這毛病是不是得看一看?”
說著又拿出藥膏,一根一根給他抹上,見人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眼睛定定的看著一個地方,但是麵前又沒有任何東西。
“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也許可以飛慢一點。”
雲驚覺著有些不對勁,“怎麼不著急了?”
安相相腦袋搭在寬厚的肩膀上,低眸看著麵板下的那兩行小字。
【注1:該功能隻用於過去式。】
【注2:該記錄時於48小時前。】
之前離得太遠,無法定位,現在能定位上了,卻已經是四十八小時前的事了。
他想問係統,佛子是否還活著……
安相相抬起手,還沒送進嘴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以後我什麼事都彆乾,淨盯著你吃手了。”
雲驚將手摁住,為了防止他繼續啃指甲,拿出把十根手指都裹上了,乍一看像十個白蘿卜。
“彆太擔心你師兄,我都有安排。”
從小禿驢要來鬼域時,他就讓那隻山雀去傳遞消息,讓小妖到仙域來個聲東擊西。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九州。
上善寺的禪房內,香薰嫋嫋。
悟罔盤坐在蒲團上雙眼緊閉,眼皮下的眼珠時不時滾動。
他正看著腦海裡浮現出的畫麵。
這道畫麵來源與生俱來的慧眼,他能夠看透許多人的過去和未來,可也因為如此,使他無法踏出房門一步。
隻因世間有太多命定的苦難。
而他無力更改。
比如現在。
他通過慧眼,看到飛在空中的修士,他們多的像暴雨來臨前的烏雲,壓的鬼窟更加不見天日。
看到無我在眾多修士的刀劍裡穿梭,為女施主誦清心咒,捏訣為女施主護法,又擋下那些刀劍。
從開始的迎刃有餘,到慢慢不敵。
看到女施主長發披散,血衣翻飛,在數千修士中殺的一往無前。
看著女施主明知不可為,卻還是義無反顧反身撲向無我。
看著她擋住暗中偷襲的劍。
然後在無我的金光中魂飛魄散。
這是注定是一筆債。
從“一念之差”後,就再也還不清了。
悟罔歎息一聲。
“無我,放下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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