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了,我設了障眼法。”
恰在這時,一個水手從麵前走過,故意避讓了下,像是這裡放了什麼貨物。
安相相這才看向黑衣人,卻見對方摳出一坨藥膏,抹在他有點見血的手指頭上。
感覺涼涼的,但沒有黑衣人的手涼。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當然是聞著味來的。”黑衣人把藥膏丟過來,跟沒骨頭一樣往船沿上一靠,“倒是你,不回上善寺,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鬨?”
安相相慌忙接住,再看手指發現已經愈合了,於是暗搓搓把藥膏收起來。
聽見問話,又忍不住抬手。
結果吃到一股藥味。
“我也不想來,可如果不來,我又怕會留下遺憾。”安相相有點脫力,俯身將下巴搭在手臂上,看著河道裡的夜空發呆。
“我甚至不敢去插手,怕自己會是馬爾泰若曦,明明想改變結局,結果卻是我造成了那樣的結局。”
雲驚挑眉,沒想到這人看著呆頭呆腦,竟然有這麼多心事。
心裡尋思“馬耳太弱吸”是什麼東西,嘴上說的灑脫,“命運即天定,若是我,我絕對不會煩惱這些,而是在結局到來前儘情的快活。”
安相相歪頭,眼睛眨巴眨巴,“我以為你會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雲驚被他軟和的模樣可愛到,沒忍住捏了捏他的後脖頸,“你怎麼知道你改的“命”,就不是原先既定好的?”
說完,發現小禿驢摸著後脖頸發愣。
“怎麼?我捏疼你了?”
小禿驢回了聲“沒”,然後突然笑了。
雲驚隻覺得有點耳鳴。
等回過神,眼前就有隻手在揮來揮去,遠去的聲音才又變得清晰。
他掩唇輕咳一聲,扭頭在河麵上掃視,最後餘光還是定在小禿驢身上。
“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說。”
“你能……幫我跑一趟邊關嗎?我想知道我師兄到底在那裡乾什麼。”
“可以,但你打算付我多少報酬?”雲驚又回過頭來,雙臂環胸低眸看著。
心裡卻在想,今晚的月亮應該會仙術。
否則怎麼將小禿驢照的如此好看?
安相相伸出手,大拇指和二拇指搭在一起,指甲光禿禿的,醜的很。
“我給你比個心?”
“比什麼?”
安相相這才想起來黑衣人不懂這個梗,收回手呐呐問,“那允許你捏我脖子好不好?”
“你脖子鑲天材地寶了?”黑衣人表情是形容不出來的嫌棄,完了又問,“捏幾次?”
“五……”安相相張開一隻手,話剛起個頭就見黑衣人眯了眯眼,頓頓地收回手,小聲試探問一下子,“無數次?”
說完脖子就被捏了。
然後眼前的人似乎化成了一陣風。
消失前隻有一句話響在耳畔,“先收點息錢,剩下的往後慢慢算。”
黑衣人一走,障眼法就消失了,剛才路過的水手又回來,正站在不遠處發呆。
安相相壓下嘴角,轉身回房間。
他原以為要等許多天,或許公主人都抵達外邦,黑衣人也不一定能找到佛子。
結果隔天下午黑衣人就回來了。
還帶來個噩耗。
佛子被魔族抓走了,現在人早已經離開九州,距離實在太遠,難怪係統定位不到。
安相相一整個回不過來神。
佛子的功德是大補,對妖族和魔族來說,沒有比佛子更沒有副作用的天材地寶了。
“他不是去說服外邦的將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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