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佛子手持佛串,一顆一顆撥弄,“貧僧明日就會與陛下洽談,勸陛下放棄和親,施主不必憂思過重。”
“大師還有什麼方法能讓父皇放棄?”
公主笑了笑,小梨渦也展現出來。
興許是她長相甜美的緣故,說出的話才讓她與外表有著極大的反差感。
“我雖長在深閨大院之中,卻也在父皇身邊有一兩個眼線。”
“之前敵軍連下九座城池,據說要將我這個“最寵愛”的女兒獻上時,敵軍才停下侵入。”
“如今我已經是不可缺少的救命稻草,即便有仙圖,也隻能讓外邦二十年內不入侵本國罷了。”
說著,公主笑看佛子,“佛法隻能約束大師這樣的出家人,我父皇可不信神佛那一套,我真的很好奇,大師打算如何救我。”
佛子也不繞彎子,“陛下所求不過一個“長生”,若陛下願意放棄讓施主去和親,那貧僧也自願以身入局,為陛下引路。”
公主愣了一下,隨即掩唇輕笑,“那仙圖我可看過了,不說一路上的風阻險象,光是那仙門的高度就有上千米,哪怕乘風破浪、扶搖直上也不可能上得去。”
“對貧僧來說,算不得什麼。”
佛子的語氣很平常,像是在吃飯喝水,他對勝籌在握的事向來就這個語氣。
可公主隻是笑了笑,“算了,大師且去跟父皇說吧,如果不行也不要強求了。”
“早在被選中時,我就接受了事實,若不是藕蓮,隻怕這時我已經消亡了。”
說到這,公主罵了藕蓮一句冒失鬼,又笑問,“聽說她是晚上去的,沒嚇著大師吧?”
佛子默了默,“沒嚇著貧僧,但嚇著貧僧的師弟了。”
安相相:……
就一臉麻木。
公主輕笑,“大師的師弟一直如此?呆呆的,還那麼膽小?”
“呆板是事實,不過膽子並不小。”
“瞧大師的表情,似乎其中還有故事?”公主單手撐著下巴,等著下文。
佛子垂眸與她對視,徐徐說起來。
安相相木著一張臉,轉過身靠在石頭上聽佛子揭他小時候的黑點。
從偷羊奶,到爬樹摘柿子,打著撿柴的借口去後山玩,被罰後下次還敢。
包括他練棍法一個月,被砸滿頭包也糾正不過來錯誤招式的蠢事。
一樁樁糗事逗的公主咯咯笑。
“大師與小師父的感情真好。”
佛子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師弟雖是同門,但於貧僧而言與胞弟無異。”
公主拭去笑出來的眼淚,很有禮數的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這時,有個侍女提著食盒進來,“公主,藥煎好了,快趁熱喝吧。”
“也罷。”公主皺了皺眉,被這麼一打攪,也沒什麼興味再往下聊,“那大師先行吧,明日靜候佳音。”
“貧僧告退。”
佛子起身行禮,
安相相眼巴巴的,看著佛子路過自己時橫了一眼,那眼神大概是“自作孽不可活”,然後把自己當成空氣,絲毫解救他的想法。
等公主也離開,才站起身踢踢酸麻的腿。
回到禪殿,剛推開門就被正坐在凳子上的佛子嚇了一跳。
邁進去的腳又收回,然後四下環顧。
“進來,你沒走錯房間。”
安相相這才走進去,“你來我這乾什麼?”
“師兄怕再不與你說明情況,你會好奇死。”佛子抬手倒了兩杯茶,自己先喝了一杯,直接說,“那位施主是師兄的劫。”
“情劫?”
“目前為兄還沒堪破。”
安相相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