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突然腳踩著枝,起身到一半頓了頓又坐下去,“做什麼?”
“香囊。”
雲驚氣得大仰。
本以為要砸回來,結果還不如砸回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
小禿驢不說話,隻又把手伸了伸。
雲驚咬牙切齒,“沒有!”
他以為這樣發一通火,小禿驢會調頭就走,然而算少了一步,小禿驢走之前還砸過來兩個荔枝。
雲驚冷著一張批臉,蹲在樹上一邊盯著快步走遠的背影,一邊把荔枝當成驢來嚼。
上輩子欠他的嗎,就隻管要?
摳摳搜搜的,一次隻舍得給兩個。
色驢一個,成天儘盯著女子瞧。
雲驚吃完荔枝,從前襟摸出個小荷包,把荔枝核放了進去,再收回衣襟時,沒由來的捏一把自己的胸,梆硬。
……
翌日傍晚。
安相相嘴巴在動,魂已經沒了。
昨晚硬氣的結果就是今天熱的像狗。
經過一整天的冷靜,他很後悔。
梵音繞梁聲都停了,安相相還坐在蒲團上發呆。
佛子睜開眼,想問師弟要不要在房裡放冰,結果一眼就看見昨晚那位女施主。
他從未留心過每個人的位置,卻也知道每天閉眼之前,麵前不是眼前這位。
這時,女施主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
佛子腦海裡又浮現“兔子”兩個字,心咯噔一下,立馬移開目光,盯著師弟寸草不生的腦袋瓜子。
女施主施施然走過來一起看,見師弟衣服幾乎汗濕,掩唇一笑。
“這位小師父從上午開始就一直在流汗。”
佛子目不斜視,“師弟從小就畏熱。”
“難怪,如今正值三伏天,小師父不得熱傻了?”女施主連忙叫來幾個宮女,“快去幾盆冰解暑,彆讓小師父得了熱病。”
安相相早就回神了。
不起來不是因為熱。
而是下麵潮。
抬頭默默看著佛子,尋思這家夥在想什麼,怎麼還不施淨塵術。
沒多久,幾個太監抬著幾盆冰鑒進來,在他身後圍成個半圓。
的確涼快了點,但也隻是一點。
好在佛子總算意識到落了什麼,在公主驚訝的目光下掐個訣丟過來。
安相相自己爬起來,“多謝公主。”
“不客氣,小師父也是為了本公主的祖母。”說完,公主十分識趣地離開。
等人走了,禪房徹底陷入寂靜。
安相相盯著佛子,佛子也盯著他。
正要開口,佛子扭頭就走了。
連晚飯都沒吃。
安相相尋思著不對勁,忍著一身燥熱敲開佛子的房門,“無我,我有事跟你說。”
佛子臉一下就繃緊了,像在逃避什麼,咣當一聲,門關的嚴嚴實實。
安相相往後仰了仰,沉默之後左右看看,見沒人就趴在門縫上小聲嘰咕。
“無我,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公主嗎?就是常常被孤立的……啊!”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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