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了。】
【又……】
安相相:……
……
入夜。
雲驚抱著雙臂站在床邊,俯視床上蜷縮著熟睡的少年,內心一片冷酷。
就那三瓜倆棗,早就看遍了。
有什麼見不得的?
雲驚越想越莫名其妙,上手擼了一把光頭,“一根毛都不長,還真個禿驢!”
“唔……”
雲驚手一抽,……沒抽回來。
“好舒服……”
雲驚看著少年把臉貼在手心裡,感受到那一片的柔軟,整個人僵住不敢動。
目光胡亂搜尋,總想找個東西來轉移注意力,結果看了床幔,看了燭燈,最後不知怎麼就落在露出來的蝴蝶結上。
細細的兩根繩子,打成的結。
繩子白白的,腰也……
雲驚刷的收回手,轉身尾巴還沒攛兩下,就聽見小禿驢開始哼唧。
“彆走……好不好……”
雲驚:……
翌日。
安相相打開房門,迎著朝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佛子要去禪房,剛好路過這裡,看了他一眼笑道,“昨晚睡得很好?”
安相相點點頭,“做了一個好夢,夢到整晚都被凍在冰塊裡。”
“也就對你而言是個好夢。”
佛子搖了搖頭,走了。
安相相淡笑了下,跨過門檻一起去禪房。
今天他和佛子都特意裝扮了,裡麵是一身白色海青,外邊半披了件黑色祖衣。
要換成平常,安相相早就熱癱了,可不知怎麼今天一點也不熱。
就是脖子上幾個佛串墜得難受。
兩人趕到禪房時天色還早,太陽隻露出半邊,陽光照在臉上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偶爾小風吹過還有點涼。
經過宮女一夜布置,禪房變化很大。
寬敞的地上放了許多蒲團,橫豎筆直,擺的整整齊齊。
最前端還有三個,安相相猜中間下邊那個是皇帝的,靠近靈位那兩個是他和佛子的。
現在時間還早,隻有他倆。
待坐下之後。
“無我。”安相相壓低聲音,見聲音還不夠小,又遮住嘴,“皇帝給了多少香火錢?”
佛子滿臉莊嚴肅穆,“一尊金佛。”
安相相嘴巴有點合不攏,“實心的?”
佛子點了點頭。
安相相:……
不愧是一國之主,好大的手筆。
“他給這麼多,我們要念多久的往生經?”
佛子默了默,“八十一天。”
將近三個月。
安相相瞬間一臉麻木,過了許久,終於有人進門時才低聲回道,“無我,我可以讓他們準備點辣菜嗎?”
否則三個月,真的很難熬。
佛子沒應,忙著對來人回禮,之後人越來越多實在不方便說話,他也隻能放棄。
今天皇帝帶著一家老小過來給太後祈福,除了沒資格來的,幾乎滿座。
安相相敲著木魚誦著經,嘴巴得吧得吧的輸出,實則內容一點都沒過腦子。
整個禪房裡佛子梵音繞梁,除了他這個早就聽習慣的,其他人都一副快要被超度的表情,仿佛靈魂得到了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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