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揪住後衣領,一把將人提起來,“無礙,跺一跺腳就好了。”
安相相:……
“師父,你先去吧,我可能還要再等一會。”總之跺腳是不可能的。
“隨你。”了凡轉身便走。
安相相期待今天有什麼好吃的,眼看了凡快速走遠,心裡有點著急了,試探地挪了一步,然後直接抱住旁邊的柱子。
“師父!”
了凡僵了一下,閉了閉眼回身望去,“為師還活著,做什麼要喊那麼淒慘?”
安相相被麻的淚眼汪汪,“彆忘了給我搶一個雞蛋,去晚了就都被小沙彌搶完了。”
了凡冷笑一聲,“孽徒!”
安相相抱著柱子等了三分鐘才緩過來,一路跑著去夥房。
許多僧人小沙彌已經吃上飯了,踮著腳環視,總算找到自家師父。
安相相先去打了兩個菜包,又盛一碗白米粥,順便瞄了眼發雞蛋的位置,果然空空如也。
小心端著晚飯蹭到了凡跟前,還沒開口,盤子裡就多了一枚雞蛋。
安相相喜滋滋的,“謝謝師父!”
了凡彈了下他的腦袋瓜,“食不言。”
安相相連連點頭,捧起小木碗剛吸溜一口稀飯,又一枚雞蛋被放進盤子裡。
隨即,佛子在他身旁坐下。
“我當你有事耽誤了,便給你也拿了一個。”佛子略有些小麥色的臉上笑容內斂,問起修道的事,“如何?可靜的下心?”
“能!”安相相先應了一聲,伸手將多出來的雞蛋塞進布兜裡,四下瞅瞅見沒人注意這裡才小聲回答,“我覺得比修佛簡單多了。”
那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修佛似乎是種意念上的東西,談的是思想境界,忍耐,克製,磨練自身意誌。
比如佛子這樣,每天早上潛心誦經鞏固思想,之後與小沙彌一起挑水劈柴,然後又去練習各種拳法棍法,傍晚又負重行山。
日複一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沒到十歲就練出二頭肌了,手心全是老繭。
修道就不一樣,坐在那放空大腦感應天地就行,雖說入定隻是第一步,隨後還有感應靈氣,再然後引氣入體。
聽起來很複雜,但安相相有種很微妙的預感——這不難。
他話剛說完,了凡就哼笑了聲,安相相仰頭看過去他又不說話。
像個貴公子似的,細嚼慢咽。
“如此便好,師弟可要勤奮些,來日我可以走出佛門遊曆時,想攜師弟一起。”佛子放下心,笑容都變得明朗了。
安相相低著頭,雞蛋被摳的坑坑窪窪的,“嗯……我儘量吧。”
佛子十六就要出門遊曆。
他十六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前景。
心裡正愁呢,左手邊的了凡已經吃完了,還掏出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
“如今佛子與天生攜帶的修為越來越契合,想必十六之前就能結出舍利。”
“且不說讓你結出金丹,二十之前隻要你能築基,為師就放你離開佛門。”
安相相有被鄙視到,看向佛子。
指望他能為自己說說話。
然而佛子隻埋頭吃包子,半個字不敢說。
安相相還沒想到怎麼反駁,了凡已經又帶了份齋飯走了。
佛子的視線也跟過去,等人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師父和師叔不是已經辟穀了,怎麼還來夥房?”
安相相發狠地咬一口菜包,說了句靈魂答案,“來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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