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相相敲了三個小時魚,在所有僧人誦經結束後,聽到係統叮了一聲提示日常打卡完成,這才放下犍稚。
甩了甩手,感覺快不是自己的了。
想到以後每天都要打卡。
……好恐怖的循環。
吃過早飯回到院子。
見佛子找了凡要竹簍,安相相眨了眨眼,“你要竹簍裝雪玩嗎?會漏水的。”
佛子小手合十,“我今天要去還恩。”
安相相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保持沉默,他站在原地,看著佛子背個跟他差不多高的竹簍,跌跌撞撞跟在小沙彌身後走遠。
“你怎麼不一起去?”
安相相仰起頭,望著擋住了風雪的高大男人,“師父不是說我今天不用去嗎?”
了凡不答反而提起佛子,“今日無我本來也不用禮佛,但他還是去了。”
安相相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了凡在誇佛子不僅上進還能吃苦。
不知怎麼,腦海裡響起一道聲音。
——你能過的好是你的實力,不必為了迎合彆人委屈自己。
那道聲音極為失真,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卻不難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偏愛。
安相相晃了一下神,反應過來時了凡正蹲在他麵前,用袖子給他擦眼淚。
了凡一臉好笑,“不願去便罷,哭什麼?”
安相相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被這麼一問,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那我明天再去,可以嗎?”
“哎……隨你。”
了凡見他神色茫然,心中微歎。
掐住小光頭的腋下,直接把人舉過頭頂騎在自己的肩膀上,踩著厚厚的積雪往回走。
“無相,有不順心的事可以跟為師傾訴,千萬不要憋在心裡。”
“你本就性子木訥,若又不將自己的委屈說出來,旁人又怎麼知道你委屈呢?”
安相相沒抓住剛才的片段,心中卻還有些淒淒然。
他抱住了凡的腦袋,臉貼在對方頭頂的戒疤上,“那師父,不順心的我可以喝羊奶嗎?”
了凡:……
“你看為師長得像羊奶嗎?”
安相相身體歪來歪去打量。
了凡腦袋又光溜又圓,寺廟裡挺多僧人的後腦勺都是扁的,連佛子也有點扁,就沒見過有誰腦袋有了凡這麼圓。
而且了凡氣度不凡,一點都不像出家人,反而像個大戶家的少爺。
膚色比其他僧人細膩,能看出他未出家前出落的很好,是個吃喝不愁的家庭。
安相相沒忍住就盤了一把,“不,你腦袋很圓,長得像個水煮蛋。”
了凡默了默,反手一把將人揪下來,扶著小肩膀,抬腿踢了一腳肉墩墩的屁股,“沒大沒小,滾去割草去!”
怒斥過後發現自己又又又造了口業,連忙“罪過罪過”好幾聲。
安相相揉揉屁股,不疼不癢。
尋思著再繼續帶下去,不會被暴打,但肯定要挨腦瓜崩。
乖乖唧唧找了個竹簍背上,一步一打彎地朝佛子離開時的方向追去。
上善寺位於某國的皇都郊外,整個寺廟都建在山上,後山尤其大。
據說悟罔方丈當年替老皇帝解了國難,所以這整片山脈都劃給了上善寺。
通常挑水、撿柴、割乾草都來自後山。
安相相一路連走帶跑,氣喘籲籲追到後山的入口,也沒看見佛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