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大叔來的時候“咳”了一聲,顧向雲閉了閉眼,終止這種無聊且丟人的拔河,起身讓開位置,人卻還彎著腰。
沒辦法,胳膊被抱得死緊。
醫生大叔扒開眼皮看看,確定人在昏迷又觀察一下嗓子,敲敲肚子,最後量一下體溫。
“豁,都快四十度了!”
醫生大叔很是驚訝,畢竟成年人除了病毒感染,很少有燒到這個溫度的。
“先打個退燒針吧,彆把腦子燒壞了,然後掛點抗病毒藥。”
顧向雲點頭,沒什麼意見。
前兩天安相過來也是這個病情,掛了兩天水就好了,不過肯定沒好清,否則怎麼才兩天又病了。
第無數次感受到養孩子的麻煩,顧向雲長歎一口氣,低眸默默讀著腕表,四分半鐘的時候,護士大媽走進來,手裡拿著針管。
“把他褲子扒了,先打個針。”
顧向雲起身,隨即發現這個角度非常不方便,隻好把人從被窩裡撈出來,跟抱小孩似的側躺在自己腿上,伸手一扒。
“喲,好嫩的屁股蛋子。”
護士大媽調侃完,仗著人昏迷,跟給豬打針似的,一針紮了上去!
昏迷不醒的安相相身體一顫,顧向雲以為是條件反射,直到感覺到褲子有點潮。
低頭看去,大男孩輕抿著唇,眉頭輕蹙,眼淚從緊閉的雙眼靜靜滲出來,從眼角滑落,又滲進他的衣服裡。
“能輕點嗎?”
說完這句,顧向雲都覺得自己有病。
果然,護士大媽跟看智障似的,“再輕能咋的?不還得紮肉裡嗎?”
顧向雲無言以對。
甚至覺得又幾分道理。
拉上褲子前,瞄到了屁股蛋子,沒看出什麼名堂,屁股不都長這樣嗎。
顧向雲腦子發散,莫名其妙過濾了下自記憶以來見過的屁股,雖然除了自己也就大學時一起洗過大澡堂的舍友,但對比之下,安相的確實更加白嫩一點。
過後納悶怎麼對比這個?
轉念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職業病。
他時常采買樹苗,關於品種他總得多看看才對比的出果質最佳、產量最高的。
顧向雲老神在在的,剛把人放回床上護士大媽又回來了,端著鹽藥瓶。
見安相還緊緊抱著,乾脆道:“紮腳麵吧。”說完頓了頓,“輕點。”
護士大媽服氣了,一邊紮針一邊聊聊家常,“這是你親弟弟啊?”
“不是。”
“哦,那就是乾的?”
“也不是。”顧向雲腦子裡劃過網絡上的惡趣味話題,表麵不顯,“朋友的孩子,應該算外甥。”
“小輩啊,難怪這麼疼著。”
顧向雲一頭霧水,“疼?”
你說誰?疼安相?
他腦子挺清醒的。
“對啊,親媽帶孩子來打針,都是嚷嚷往死裡紮,不紮疼不長記性。隻有特彆寶貝孩子的,才會說輕點。”
顧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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