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記得這個長得挺帥的小夥子,熱情地給指了個方向。
安相相得償所願,買了挺多辣味的小零食,看見鹵菜店,心情頗好地買上一份素材拚盤,都是辣味的。
回去路上又碰到那位勾著腰走路的老太太,不過她好像沒馬路,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間,不知在乾什麼。
安相相摁下刹車,停在她麵前,心裡尋思功德點能不能疊加。
“奶奶,你站這乾什麼?”
老太太年紀太大了,反應很慢,好幾秒才發出蒼老的呻吟,抬起渾濁的眼望過來。
興許是夜晚的氛圍,又或者是月光不夠亮,安相相不知為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在老太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遠眺著一個方向,聲音摧枯拉朽的,“我等我兒子來看我呢。”
“你兒子在外地?”
“……對啊。”
可眼看就要入夜了,就這麼站在十字路口也不是個事,況且老奶奶一身黑,萬一有輛車過來……
“那您記得他的號碼嗎?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看看你?”安相相掏出手機。
老太太這次反應挺快,“也行。”
安相相見這招好使,立馬把車停好,下車扶著老太太把她朝路邊帶,“咱們去路邊吧,在這太危險了。”
老太太挺順從,慢慢挪著步子走,隻是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整的安相相也不由自主低頭往下看。
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將人扶到路邊,發現老太太穿的很少,便脫下外套給老太太穿上,“現在已經深冬了,出門得多穿點,不然會生病的。”
“我不冷。”老太太回道。
“都快凍成冰塊了,怎麼可能不冷。”
因為拉拉鏈,安相相離老太太很近,怕自己開口說話白氣噴到人臉上不禮貌,便離遠了一點,恰巧這時老太太也說話了。
“那你呢?不冷嗎?”
沒一點熱乎氣。
安相相動作微頓,揮去心頭不符合核心價值觀的異樣,轉身去路中間把電瓶車推回來,從坐墊下麵拿出原主用來擋風的軍大衣。
老太太見了,也不糾結了,隻說一句“倒是個好小夥子,可惜了……”
安相相還沒問可惜什麼,又聽她利索地報上一串數字,催促道:“快打電話。”
“等下,我沒記住。”
“年紀輕輕,記性這麼差!”
安相相捧著手機,咬下手套快速跟著老太太的報數摁鍵盤,總算將號碼播出去。
待手機接通,那頭可能正在為某件事傷心,嘈雜的高鐵語言播報也沒遮掩住對方哽咽的嗓音。
“喂?哪個?”
安相相覺得這個電話打的不是時候,為難地把手機遞給老太太,結果老太太頑固的毛病犯了,扭頭看也不看。
“哪個嘛?!”
“呃……你母親想讓你回來看看她。”安相相硬著頭皮代為傳話。
那頭瞬間陷入死寂。
“她啥時候說的?”
“呃,剛才,她就在我旁邊。”
這話說完,那邊更安靜了,安相相貼近手機才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
良久,那邊回了句“你等一下。”便掛斷電話,正當安相相跟老太太麵麵相覷,不到一分鐘對方竟然回電話了。
一接通對方就問,“她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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