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琵琶聲悠揚婉轉,舞女們纖腕間飄遊著金粉披帛,腳尖的鈴鐺聲清脆悅耳,就如同仙子起舞。
整齊劃一的舞姿在一聲鼓鳴後分散開來,似百花齊。中間起舞的那位女子黑發如雲,眉目如畫,雙頰稍施粉黛便明媚動人,眾人的目光皆向這領舞的佳人投去,不禁一聲接一聲的感歎。
“這女子可是哪家千金?”
“或是普通舞姬罷。”
皇上與席下稍近的江老爺談笑風生,兩人就如同曾經年少時一般謙和而狂傲,心負壯氣。
“微臣可好久未見聖上您如此高興了。”江老爺舉杯做禮一飲而儘。
皇上沉穩的笑著,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江兄,當年的六俠客現在朕能打照麵的可就你們兩位了,朕實在是懷念曾經啊。”
“我鬥膽喚您一句沈兄,曾經的俠義肝膽我相信無人會忘,哎,世事無常啊,月知杳無音訊,雲初也不知所蹤,安塵也銷聲匿跡”江老爺神情憂傷,一言一語皆是悲息,“我們六俠客,唯有沈兄您甚似當年啊。”
“江兄說笑了,來,飲酒歡歌!”
許安嘗遍美食後心滿意足的扭了扭手腕,抬頭欣賞裙身飄飄的美人。
那個領舞的,怎麼有些眼熟……
許安揉了揉眼,試圖看清那女子,怎麼瞧似乎都在哪見過。
“皇上,今有西域貴族臨至我城,此乃榮幸,不如比武一場展現我慕安能人風采?”一旁的王喚承提出比武的意見,這倒是正合西域人的胃口。
“王尚書提議不錯,我西域大國十分崇拜慕安的勇士,皇上,聽聞離陽郡主能文能武,我等能否見識一番?”
西域大王子阿蘇羽熠朝皇上敬酒。
沈冉勾著清淺的笑,朝皇上做禮,“沈冉願為宴席助興。”
“好好好,那就點到為止。”
隨著皇上金口一開,舞姬們紛紛撤下。
沈冉執劍行禮,朝西域席內投去挑釁的目光,“貴國有誰願賜教小女子。”
“我來!”
阿蘇羽熠負手而出,朝皇上行禮後又向沈冉做禮。
“離陽郡主威名遠揚不僅舞劍如風,就連使用琴技也甚是精湛,我等特來討教。”
“請。”
兩人各執一劍,迅速拔劍相向,如同銀龍交織。
要說使劍,沈冉身姿輕盈,總能躲掉阿蘇羽熠的襲擊,自然比對方更勝一籌。
許安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麵,顯得十分無聊,“澤安,你說我能不能上去跟沈冉比試一番?”
“若沈冉輸了,你或能與那西域王子比較一番。”
“那也行,但我更想親自將她壓在腳下。”
許安眼眸半斂,稍加思索。
一番比拚下來,阿蘇羽熠未占半分優勢,但沈冉也未傷的他分毫,“離陽郡主使劍果然厲害,我可否見識一下琴技?”
所謂琴技便是那幻音琴的靈術,沈冉知曉此人不是善茬,若他使用靈力自己未必是對手。
“大王子征戰四方靈力自然在我幻音琴之上,我就不獻醜了。”
“哈哈哈,那慕安可有其他勇士敢與我一戰?”
席中站起一人,一襲白衣勝雪,宛如美玉雕琢而成的玉人般清秀神秘。
此人還未開口,許安脫掉白絨披風躍出,搶先一步立於眾人眼前,“大王子,請賜教。”
許安一出,殿內人群喧嘩,議論之色也逐漸吵鬨。
“這是哪位小姐?怎麼從未見過?”
“容貌極佳啊,也不知可有婚配?”
她一身水色衣裙,長發半挽,往日的銀針換成了玉釵簪在發間,麵若清雪,如春曉之花,一雙明眸瀲灩生波。雖清冷但不失明媚,她噙著笑,如同春日的桃花,嬌美而嫣然。
那白衣公子攥了攥手便落座席上,他明白許安這一出。
“敢問佳人芳名?”
許安從手腕間取下一銀鐲,雙指一並銀鐲咻的一下騰空,忽的幻成了一把劍,是順安劍。
隨後她雙唇輕啟,神情笑靨道:“回大王子,我叫許安。”
“許,安。你就是那眾人皆知的侯府九小姐?聽說你呆滯愚笨,今日一見,和傳聞中不太一樣啊。”
“以訛傳訛,自然事實不分,請賜教。”
阿蘇羽熠未多說,先是執劍相襲,試探許安的實力。
席間那半遮麵的公子撚了撚落在桌上的糕點,朝那白衣男子投去厲色的目光。
許安的招式雖沒有沈冉多種,但靈活的腰肢與迅速的動作足以躲閃劍鋒。
她踏腳躍起,朝空中散下一道符,瞬時將兩人比武的場地包圍起來,形成一道結界,這是為了保護席上的人受到波及。
“大王子,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