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澤安手指微揚,幽藍的水流浸過許安的掌心,繭與痕間生出一隻碧藍的水蝶,晃晃悠悠飛向林間,而那些印記也恢複至嬰兒般的肌膚。
“其實我帶你來這裡,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誰,你已然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本以為你會編話本哄我,所以我想著對你實施些小懲,但卻不曾想,你今日說的這些話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記得你醒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嗎?你拿針紮我之時,我就懷疑了,你的手不同,有被欺負的痕跡,而姐姐,她是娘養在金屋裡的明珠,雖天生癡傻但從未受過委屈。”
聽到這些話,許安微張雙唇,抬眼緊緊的注視著眼前這個看不透的男人,她有些惶恐,有些委屈的心痛,“我沒有騙你,一字一句都是真話。”
此刻,麵對離自己如此近的許安,她的神情,她眼中閃過的萬千雲海,澤安都儘收眼底。
“我信,你說你身後沒有人,但你卻願擋在我跟前,孤身一人站在那群小乞丐的身前,那場大戰,我們的命是你救的,無論你是誰,以後我和言木亦永遠會在你身後。”
“澤安…謝謝你信我,但是那日也是因我而起才會導致你們受傷,是你們救了我的命才對。”
許安儘量不讓眼淚掉出來,啞著嗓子有些哽咽的說道。
活了二十多年,談了兩年的前男友都沒一個異世界身份的弟弟細心溫柔,真是一輩子的汙點!
想到這,許安瞬間不哽咽了,反而有些恨鐵不成鋼還想咒罵前男友是個敗類。
冷靜片晌。
許安不自在的低著頭,左手扣右手與澤安並排著走,殊不知身旁的澤安紅透了耳側。
她,這是沒有看出我的意圖吧,如果看出了,會如何……?
氣氛有些微妙,“澤安,你…你能帶我飛到竹俞那去嗎?順便問問竹俞那日的線索。”
許安試探性的問,她也不想一直這麼徒步下去,明明可以蹭飛何必要累自己。
氣氛緩解到位,澤安空手揮出一幅水畫。
“隱獸。”
若隱若現的水紋形顯出一頭幻獸,“這是我的靈獸,它平常比較貪睡,沒有用功練習,隻能當個坐騎。”
說著,澤安將許安摟上獸背間。
“這麼酷!我也想要一隻靈獸,要不……”
許安又再次賤兮兮的望向澤安,“要不…你和我結契,讓我也試試有靈獸的威武?”
“你是真執著啊。”
“澤安,你看我這麼執著……”
“不行!”
“這麼小氣!結個契而已!”
“……”
嬉鬨的嘰喳聲與空中的鳥鳴融為一片,最寧靜的莫過於那片禁地之湖。
“竹俞——”
許安東張西望,卻久久未見白色的身影。
“奇怪,今天竹俞怎麼還沒來。”
身後樹木密集,隱隱約約傳來鶴聲。
“有鶴聲,好像是他們宗門的鶴?”
剛說完,一隻黑白相間的肥鶴飛到許安眼前,嘴裡還銜著張書紙。
許安取下,打開,“宗內什麼,什麼後什麼,若什麼…什麼山?什麼留……還有個什麼師門?澤安你幫我看看他寫的什麼啊?我認不清啊。”
澤安噗嗤一聲,嘴角微揚,“想不到你和姐姐一樣大字不識幾個啊。”
“呸呸呸,他寫的毛筆字跟野馬一樣,看都看不清,快幫我看看寫的啥。”
澤安淡笑著接過書紙,修長的手指拉開折角,“宗內有變,移步後山,途若遇人,攜至歸山,留一活口勿誅之……竹俞留。”
“他是讓我去後山找他,路上要是遇到人就把那人留活的抓回去?”
“看來你也不是癡傻之人。”澤安戲笑著緩緩將書紙藏在身後,意味深長的拉下嘴角,一層紙屑在他的身側隨風而散。
隨後,澤安輕笑的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後山。”
許安呆呆的點點頭。
我記得,那張紙還有個什麼師門來著,澤安怎麼沒念到,難道我又認錯了?完蛋,我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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