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仲文身手敏捷地閃開,將外套脫了,領帶扯了,領口敞開,不客氣地回以拳腳。
餘家老宅的院子不大,他們從院子這頭打到那頭,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不一會兒都不同程度掛了彩。
沈棠在裡屋聽到動靜,從床上爬起來,走出來就看見葉仲文和周周打得不可開交。
“住手。”她大聲喝止。
但他們顯然打紅了眼,誰也不讓誰。
“彆打了。周周,你先停。”沈棠大聲叫,方才喝了中藥,整個人有點虛,禁不住在原地重心不穩地晃了兩下。
周周餘光瞥見,這才住了手,衝了過去扶住她。
沈棠看著周周嘴角出了血:“沒事嗎?”
周周搖頭,狠狠地朝葉仲文瞪過去。
葉仲文看著沈棠整個人依靠在周周懷裡,陰沉著臉走了過去。
周周舉起掌心禁止他靠近。
沈棠把周周掌心按下,輕聲說:“算了,他來都來了。”
聞言,周周再瞪他一大眼,這才扶著沈堂走進去正廳。
葉仲文扭頭把外套撿起來,走進正廳時,見正廳供奉著數量不少的牌位,無形之中肅然起敬。
沈棠讓周周去倒茶。
葉仲文看著她氣色不好,問:“你到底是感冒還是哪裡不舒服?”
沈棠強打起精神:“我沒事,可能是太傷心了吧。你第一次來,招呼不周,請坐吧。”
葉仲文沒坐,輕聲說:“奶奶的事情辦完了沒有,辦完的話,和我一起回去。”
“明天早上我就回去。”沈棠回,“鎮上有幾家還不錯的民宿,你去那裡住吧。餘家這個老宅年久失修,不方便留你。”
聞言,葉仲文一臉無所謂地說:“沒什麼方不方便的,你睡哪裡我就睡哪裡。”
沈棠沒精神和他吵,淡淡地說:“我房間很簡陋,睡的是硬板床,太委屈你了吧。”
葉仲文還沒說話,周周端著茶過來,隨手往桌上一放,然後對沈棠說:讓他和我睡,我不嫌棄他。
“你不嫌棄我,但我嫌棄你。”葉仲文冷不丁開口。
周周愣了愣:你會手語?
葉仲文冷冷看向他,用手語回他:彆再用手語罵人,我不僅會手語,還看得懂唇語。
周周板著張臉,很是不屑。
沈棠收回意外的目光,拍拍周周後背,輕聲吩咐:“去睡吧,明天你還要開車,需要精神。”
周周:但是他......
“這是我和他的事。”沈棠給他一個眼神,然後對葉仲文說,“我的房間在這邊。”說完就往房間走。
葉仲文跟過去。
就如沈棠所說,她的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硬板床,滿房間放的都是陶罐。
他走進去,拿起桌上的各種陶罐端詳,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我唯一的愛好就是這些,有很多是小時候的作品。我沒舍得扔,都存在這裡。”沈棠邊回,邊去櫃子裡拿醫藥箱。
葉仲文將陶罐放回原位,走過去看見她說的硬板床,又伸手摸了摸,說:“確實有點硬。”
“還是聽我的,去民宿住吧。”
“民宿不去了,就在這裡將就一晚。”葉仲文很是堅決。
沈棠抱著醫藥箱,蹙眉看他:“你怕我跑了?還是怕我和周周在這裡幽會?”想了想,“葉仲文,你專程過來不會是自以為來捉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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