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葉仲文手已扶了上來,掌心輕輕摩挲起她未被披肩包裹的小臂,垂眸欣賞起這一份纖細光滑。
沈棠每個毛孔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微涼,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葉仲文目不轉睛盯著她,感受著她微顫的身子,慢條斯理伸手托了托鏡邊,饒有意味地問:“你怕我?”
“怎麼會?”她笑著否認,後退半步,小臂連著雙手一起包裹進披肩裡,“空調太冷了。”
“沈棠。”葉仲文重新靠近,微微上揚的眼角,透著勾人的意圖,“我想重新了解關於你的一切。”
聞言,沈棠徹底怔住,唇色也跟著泛了白。
她趕忙找了個借口:“我去一下洗手間。”
葉仲文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彎出一道尖銳的冷笑。
不一會兒,林之元走到他身邊:“你和沈棠說什麼了?”
“聽取你的建議,珍惜眼前人。”葉仲文淡淡回。
林之元一副‘鬼才信’的神情:“你不會直接威脅要人家說出和楚風然的關係吧?”
但見他沒事人一般,轉念一想:“你不可能笨到打草驚蛇,到底說什麼了?”
葉仲文答:“要和她重新開始。”
林之元聽完更是一臉嫌棄:“你對人到底是有多差,看把人沈棠嚇的。”
“高手那邊回信了嗎?”
“就是剛剛,中間人那條線斷了。”林之元歎口氣,“我之前說請高手再仿個藏品還沒什麼,一提要見高手,立馬就被拉黑了。現在隻查到中間人注冊x的號碼屬地是離這裡六小時的雲香鎮。”
葉仲文眸光一沉。
“咋了?有什麼不妥?”
“沈棠老家是雲香鎮。”
“除了製陶習慣,這又多一個巧合?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巧合。”林之元越說越興奮,“仲文,這裡邊的事兒不簡單呀。”
葉仲文深邃的眼底平淡得不透半絲情緒,思索片刻:“king是時候辦一個陶藝大賽,一定有些江郎才儘的藝術家需要有才華的槍手。”
林之元秒懂:“放長線,釣大魚。”
洗手間裡。
沈棠雙手在水龍頭下任水流衝著,思緒早就飛去了九霄雲外。
回過神來,她看向鏡中失措的自己,儼然霜打了的茄子。
葉仲文不過一句戲弄她的玩笑話,還是輕易就掀起她心中的狂風巨浪,威力十足。
都是假的。
她暗暗對自己說。
突然,手機振動。
她拿起來看。
周周發來消息:上次提起的買家,出重金要見你。我預感不好,把對方拉黑了。
沈棠看著屏幕發了會兒呆,回想方才葉仲文問起楚風然的種種,沒來由地心慌加速。
她整理好心神再出去,林之元已經先行離開。
葉仲文注視著緩步歸來的沈棠,刻意斂了斂眼底的柔光。
沈棠到他麵前:“我有些累了。”
葉仲文牽過她手:“回家。”
她點頭。
回到葉家,她取下眼鏡,將長發盤起,褪下禮服,將浴缸裡放滿熱水。
她才坐進浴缸裡閉上眼睛,忽然聽見浴室門被推開,驚得坐起身來。
見進來的是葉仲文,她似見鬼般將身子蜷起來,胳膊牢牢環著雙腿,讓水麵上漂浮著的泡沫遮住自己。
葉仲文身上隨意披了件絲綢睡袍,肌肉線條隱約可見,整個人透著股迷人的慵懶。
“有什麼事嗎?”她神色不安地問。
葉仲文取下眼鏡,好看的雙眸定定看著她,慢條斯理說:“怎麼不邀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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