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已走過一生!
下了晚自習後回到宿舍,楊禦衡找到手機,拿出來看了看。
有短信。
是她。楊禦衡打開短信,上麵寫著,你們快放假了吧,暑假有什麼打算呢?上一次去吃飯還是半個月前了,時間過得真快,半個月,楊禦衡表示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
雖然距離不一定產生美,但是距離一定會模糊對另一個人觀感,時間久了,本就印象不深的那些印象會更加的模糊,隻留下積極地回憶。這幾次去衛元華那裡吃飯,楊禦衡沒有像以前一樣又尷尬又不忍心,沒什麼好不忍心的,想想她曾經是怎麼對待自己的,楊禦衡讓自己硬起心腸。衛元華的反應也讓楊禦衡覺得這樣還算湊合,至少不用自己多花心思對對付她的舉動。
小的時候,衛元華曾經說過一句話,說母親和孩子的感情就像黃河的水,綿延不絕,永不會斷。楊禦衡記得很清楚,也放在了心上,然後成為了自己的束縛。
長大以後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要自己做什麼自己就要去做?為什麼沒有人想過自己的立場?為什麼……其實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隻是因為你無法帶給他們那些他們想要的,所以你做什麼都是無用的。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哪裡會知道呢,隻是不斷的覺得是以為自己不夠好才讓他們不喜歡,那如果自己更好更好呢……
沒有用的,你應該做的,是收回自己放在他們身上的心思,將它們收回到自己的身上。
喜歡自己,期待自己。
這次的座位是在窗邊呢,偶爾會有風悄悄吹過帶起一點涼意。
還沒有安裝空調,所以教室裡吊扇的位置是大家在這個時候非常喜歡的。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正好自己坐在了吊扇的下麵的座位。那是一個不用開電風扇也很涼快的下午,不記得是因為什麼事情了,臨近座位的男生發狠似的打開了頭頂的電風扇,自己看了他一眼,就這麼堅持了兩節課。那個男生原以為自己會求饒的,但是沒有,後來他便自己關了電風扇,以後再也不敢惹自己了。
想起來也是好笑,人慣是欺軟怕硬的,就算是在一個家裡,也有階級之分。孩子因為少年時期沒有足夠的自理能力,總是會在這個家裡更低的位置。有些家庭,看似寵溺孩子,也是為了讓孩子能夠保持在一個相對低弱的位置,這樣就可以完全滿足他們想要付出的心情。
“嘿,又在發呆呢。”
胳膊被拍了一下,楊禦衡抬頭看,驚訝道“啊,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顧左毓蹲在窗子邊,悄聲說“這話說的,這地兒是你家的啊。哼。”
楊禦衡搖搖頭,說“沒有啦,你今天怎麼來學校這麼早?還有啊,這是我們班的教室,你隨便開窗是不好的。”
顧左毓說“怎麼了,我就了就了。”
“好好好,你高興就好。”說完,楊禦衡往教室其他地方看,零星幾個同學都在埋頭寫作業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覺,沒有注意到這邊。
“如果你覺得不好,咱就去教室外麵唄,看著你們這滿教室滿桌子的書,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完站起身,戳了戳楊禦衡桌上的課本。
楊禦衡無語的笑,站起身示意他一起去外麵。教室外麵的拐角處是一大塊空地,走到窗邊,楊禦衡說“說吧,找我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哦。”顧左毓嘟嘟嘴。
“當然可以啊,不過你不是跟源馨發短信嗎,如果自己過來找我應該是真的有事吧。”
“你知道啊。”
“廢話,她天天在我麵前發短信的好吧,雖然我比較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也不至於彆人給你看的都看不見啊。說吧,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其實,不完全是我的事情,還有流蘭。”
楊禦衡垂下眼瞼,慢慢轉過身,看向窗外,輕聲說道“什麼事。”
“就是我爺爺啊,不相信我周末跟同學在學校補習啊。”看著楊禦衡遞過來的疑惑眼神,顧左毓抿抿嘴唇,繼續說,“因為我最近上學來得早,我爺爺覺得我是出去玩了,我找流蘭給我作證,他不相信,還說流蘭是我同夥。”
“難不成你是想讓我給你作證?”說完,楊禦衡好笑地看他,“我作證,你爺爺就能相信了?”
“我這不是找不到靠譜的人嗎。”顧左毓傻笑,“你幫幫忙,就是跟我爺爺打個電話就行。”
“我的電話在宿舍,現在就要打嗎?”
“上晚自習之前也可以,這樣正好你可以說手機在宿舍。”
“萬一他說為什麼不用你的手機呢?”楊禦衡存心刁難地說道。
“唔……”顧左毓想了一下,說,“你就說是我說怕他不相信。”
“知道了,下午去宿舍拿,拿了就打電話,放心打電話的時候會叫上你的。”
“小禦衡,簡直太好了,謝謝你啦。”
“沒事,你也幫過我很多啊,就當做是還你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