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嶺,後山,上午訓練完畢,
尹新軍這次選擇從後山下山,從地圖得知,後山下去之後,就是綏化縣的境內!
關鍵是沒有路,隻能自己摸索探路!
夏日的東北鄉村,宛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湛藍的天空中,飄浮著潔白的雲朵,仿佛般輕盈。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金色的光斑。
放眼望去,農田裡成片的紅高粱熱情似火,沉甸甸的高粱穗隨風搖曳,一片“身披霞光”的田園風光儘收眼底。
綏化縣,桃木鎮,付家店村,
村口停放著幾輛馬車,
馬車旁邊站著幾個身穿黑色製服的警察,和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
一長串的百姓愁眉苦臉,背著一袋袋的糧食在村口排著長隊!嘴裡還不斷的唉聲歎氣!
肥胖男子的肩膀上披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手裡還拿著筆和本子,嘴裡還不時吆喝著,
“鄉親們,這政府製定的糧食出荷規矩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今天來到我們村,家家戶戶都得出荷,下麵我來根據每家的人口和土地來念一念,念到的把出荷糧過個稱,抬到馬車上!大家都麻利點!”
“糧穀出荷”是偽滿時期,農民一項極為沉重的負擔,它是以極低的官定價格,以極其野蠻的方式,把日偽所需的農產品全部掠奪到手。
該政策的實施完全是依據“需要多少取多少”的原則,表現出明顯的掠奪性,農民甚至付出生命代價完成任務。“糧穀出荷”製度給東北農民帶來了巨大災難。
這肥胖男子正是本村的大地主,也是村長付正海,他晃動著腦袋,看著小本子念道,
“程西搖,150斤!劉小鍋,120斤!......!”
隨著男子的吆喝,一個個村民低著頭,將背著的糧食過秤後,抬上了馬車!
幾個警察蹲在了樹蔭底下,嘴裡叼著煙卷,漠然注視著這一切,他們來自於鎮上的警所,
這個月,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征集關東軍所需要的軍糧!
一個警察站了起來,走到了付正海旁邊,
“我說付村長,辛苦了啊,忙好我們就走了!”
付正海翻了翻本子,奇怪的說道,
“等等,還有一人沒來,我去看看去!”
警察有些詫異,“還有人這麼大膽?磨磨蹭蹭不交糧?走,弟兄們,看看去!”
吆喝了一聲,三個警察背著步槍跑了過來,
幾人一起朝著村裡走去,
“張所啊,這不交糧的人叫丁山,家裡有個老父親,是個病秧子,每年都得花不少錢!到現在20多了,都沒娶上媳婦,估摸著確實是困難!”付正海也解釋著。
“困難?都困難都他媽不交,我們怎麼跟太君交待?我說付村長,你可彆同情他!”
一個滿臉橫肉的警察,瞪著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他就是鎮子上的警察所長,張真!
幾人走到了丁山家的門口,門卻突然開了,一個瘦削的年輕男子,急火火的衝了出來,
“丁山,你去哪?”付正海問道。
“我給爹抓藥去!”
丁山心急如焚,一把推開了付正海,就欲向前奔去,
張真一把就抓住了丁山那細長的胳膊,不耐煩的說道,
“給我滾回去,把出荷糧交了再走!”
兩個警察衝了上去,連推帶搡,把丁山推進了屋裡,
“我家裡哪還有多餘的糧食啊!幾位大老爺,行行好吧!”丁山都要哭出來了!
張真上去就是一腳,將丁山踹倒在地,
“太君說了,不交糧可以,交人皮也行!”
丁山崩潰了,他心一橫,乾脆說道,
“你們非得逼死我們啊,要糧沒有,要命一條,你們拿去吧!”
“行,小子,這可是你說的!給我打!朝死裡打!”張真狂吼著。
兩個警察撲了上去,一頓的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