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琢磨完自己的事兒以後,忍不住將目光落在裴相和的眉目間。
他好像有很多化不開的愁緒一般。
總會習慣性皺眉。
馬車停下。
金釧不好打擾馬車裡的兩人,隻在外麵吱聲提醒“娘娘,掌印,太傅府到了。”
薑娩起身。
裴相和先行跳下馬車,見薑娩出來,他伸手過去。
這回不是小臂。
而是將掌心攤開在薑娩麵前。
薑娩微怔,但並未多想,將手搭了上去。
她一觸手,感覺到的便是他冰冷的體溫。
他卻貪戀極了她指間的溫暖。
裴相和微微仰頭,他淺笑著,看著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感受著她的體溫正在一點點透過他的皮膚表層傳遞給他,胸腔裡湧動著的戾氣儘消。
她不會知道,他的戾氣有多重。
在衛遠伯府,在他見到她與柳文顯擁抱的那一刻,裴相和當時腦子裡湧出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柳文顯。
他想,他是壞的透頂的。
他想,像他這樣陰鷙歹毒的人就應該如陰溝裡爬行的鼠蟻一般爛在肮臟的水裡。
掌心處,一股力道傳來。
是她抓緊了他。
她借著他給的力量支撐,下了馬車。
裴相和鬆開手,目送她走進太傅府。
薑娩走了一半,想到今晚在衛遠伯府發生的事,還是停了下來。
她轉身,邁步朝他走去。
裴相和以為她是想說柳文顯一事“娘娘放心,我管得住嘴。”
薑娩聽完一愣。
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她跟柳文顯的事情以後,她勾了勾唇。
她當然知道他不會多說,也相信他看得出來她對柳文顯沒有私情。
薑娩道“掌印,那人罵你的話,你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