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雖說掌管東廠多年,見慣了大獄裡血腥的場麵,他始終不愛聞這股潮濕又沉悶的味道。
尤其這會子空氣裡都是血跟失禁後交雜的味道,實在令人深感不適。
他坐得隔得距離有些遠,身形隱沒在昏暗一角。
光落在他的衣擺處,白的森然。
從萬光跟杜崋的角度,連他隱藏在黑暗裡的五官都無法看清。
裴缺彎著腰問“乾爹,這二位怎麼處理?”
裴得手裡拿著一把短刃。
裴相和眼眸幽深“先把些簡單的刑具上一遍吧。”
隨後,兩人的慘叫劃破夜空!
裴相和嫌他們聲音吵,讓人往他們嘴裡塞了核桃,這下他們叫都叫喚不出來。
大獄裡的其他人聽得膽寒不已。
東廠的手段,誰都不想領教,誰也不想落到裴相和的手裡。
這裡麵被關著還未放出去的,其中有不少人是得罪裴相和的,一開始他們還會扯著嗓子義正嚴詞地罵上幾日,到後來,他們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連罵人的力氣也沒了。
有人跑進來,抱著一箱箱東西給裴相和看。
去端王府赴宴的都是些公子哥,他們至今未歸,加之今晚端王府鬨出來的動靜,都讓這些人的家族裡麵打探出了消息,紛紛獻上銀票或者黃金白銀來贖人。
裴相和看了眼,讓人把東西收好“去告訴他們,至多三日,這些人都會被放出去。”
那人彎了彎腰,應“是。”
薑老太太一把年紀坐在正廳等著,濃茶續了一盞又一盞,平時這時候她已然安置,但因著薑娩還沒歸來,又得知端王府出了大事,她也不敢安睡。
元萫最近麵色憔悴,一心記掛著往邊關去的薑帆,日日在屋裡祈求諸天神佛,希望能保佑薑帆平安,便沒有心思去在意旁的事情,甚至因著薑帆一事怨上了薑駁,兩夫妻因此生了嫌隙。
薑老太太勸她“行了,日子總是要往下過的,有些性子該收斂時就得收斂,彆光想著帆哥兒,還得先想想多年的夫妻情分。”
元萫沒有作聲。
薑駁擰緊眉頭,一副要發作的模樣。
薑遠大概是屋裡表現得最沉穩的人。
趙氏道“大姑娘怎麼還沒回來?”
薑迎芳“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薑迎惠想起裴相和身邊的裴得,知曉這位可是裴掌印身邊辦事得利的人,她覺著由裴掌印出麵,他們太傅府也不用擔心得罪誰,是最好的辦法“有裴掌印在,大姐姐不會有事的。”
薑迎蕊坐著沒說話。
比起憂心薑娩的情況,她更擔心父親母親多年的感情。
母親這回是鐵了心要跟父親鬨。
可父親脾氣強,又習慣了被托著哄著,定然不可能先在母親麵前服軟。
薑駁一拍桌子,震得茶盞跟桌麵碰出嗡嗡的響“早知道把她接回來會惹出這麼多事,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入宮為後。如今好了,她跟裴相和牽扯不說,現在還跟端王不清不楚的,就因為她的事情,連累我們一家子人跟著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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