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薑娩把裴相和攙扶到床上。
被褥是新換的,有一股好聞的皂角香。
水蕪退了出去。
裴相和坐在床榻上,把她讓自己收好的首飾拿出來。
包裹首飾的帕子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那是昨晚山洞裡薑娩用來給他包紮掌心傷口所用的手帕。
“娘娘,我們的全部家當。”
薑娩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揣入懷中,抓過他的手細瞧。
他掌心有傷,被水浸泡過以後,周遭的皮膚泛起與膚色不同的突兀的白。
裴相和掏出瓷瓶來,他強撐不適,拉過她的手,倒出一部分藥膏,再用指腹均勻地將其抹開,塗在薑娩被木門夾得紅腫的那片肌膚上。
藥膏舒適的涼意,在薑娩的肌膚上散開。
他靠著她的肩膀,塗抹完,把瓷瓶塞入她的手裡“娘娘,記得上藥。”
她此次騎馬被磨破的情況比在靈元寺學騎馬時嚴重得多。
需要多塗兩回藥方可痊愈。
薑娩握住瓷瓶。
她修剪圓潤的指甲蓋泛著一層健康的粉,亮瑩瑩的。
他滾燙的體溫傳遞到她的身上,也令她一時間什麼氣都沒有了。
很快,他的呼吸勻稱。
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水蕪走在前麵帶路。
水擇麵色焦急地拉著一名年輕男子。
男子眉眼溫和,麵容秀雅,著灰衫寬袖,背上背一個用細竹編製成的背簍,裡麵裝著才從山間采得的草藥。
水蕪推門進去時,就見裴相和靠著薑娩陷入了昏迷“阿娩姑娘,扁大夫來了。”
男子聽到‘阿娩姑娘’時目光微動。
他在常樂村住了大半年,認識水家姐弟,也幾乎認識常樂村裡的所有人,陡然間見到兩張陌生的麵孔,不免多看了兩眼。
薑娩扶著昏迷的裴相和,讓他躺好,給他掖了被角,起身站到一邊“麻煩大夫了。”
水擇將扁大夫的背簍接下,走到她身旁,道“阿娩姐姐,你彆看扁大夫年輕,但他醫術好著呢,村子裡的人有什麼頭疼腦熱,或者是鎮上大夫都治不好的疑難雜症,他都能醫好!”
聽出水擇話裡的寬慰之意,薑娩勾了勾唇。
扁蘭章走到床邊,俯身查看裴相和的傷勢,發現都是才受得刀傷箭傷後,隨口說道“二位瞧著麵生,不是常樂村的人吧。”
他一出聲,薑娩驚訝地瞪圓眼睛。
這聲音……
不會有錯!
雖然跟當初的少年音有所出入,但薑娩仍覺得是他。
他就是曾經給她摘過覆盆子的少年。
是她幼時的故人。
包括她前世的名字,都是他幫著取的。
薑娩清楚地記得,被關在屋裡的人大多沒有名字,平時都是按照編號區分。
因她天生心疾,難以醫治,所以那位長者將她的編號擺在首位。
前世,薑娩是十歲那年有名字的。
她結識少年,是源於心疾。
每回被蒙眼帶出去時,薑娩會聽到兩人說話。
一道聲音是屬於撿她回去的長者的。
另一道是還稚嫩的正處在變聲期的少年聲音。
他們會針對她的症狀討論,再嘗試用藥。
不過當他們同時出現時,多是長者在說,少年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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