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蘭章看著眼前挽著低髻的女子,眸光漸暖。
她的額頭有疾跑時冒出的細汗。
她的臉頰很紅潤。
這使她看起來健康極了。
他那位朋友,臉色一直很蒼白,身體更是清瘦的厲害。
如若她不是天生心疾,又沒有被叔父撿回山莊的話,或許她能遇到一戶好人家,或許她也能像眼前的阿娩姑娘一樣擁有紅潤健康的麵色,還能如阿娩姑娘這般奔跑。
薑娩歇了會兒,氣息漸穩。
對上扁蘭章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的目光時,她喚了聲“扁大夫?”
扁蘭章回神,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多謝。”
薑娩收回手,垂在身體兩側“結清診金不是應該的嗎?扁大夫真客氣。”
兩人乾站著,不說話便顯得尤為尷尬。
薑娩想到裴相和還在等她回去,正要提出告辭,扁蘭章忽道“阿娩姑娘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容貌不像。
給他的感覺卻像。
還異常親和,令人想靠近。
薑娩知他說的是前世的自己。
初次在水家見麵,他臨走時,也說她給他的感覺熟悉。
聽聞那個地方的人死了以後會被一卷草席裹了埋起來。
薑娩想,她死後定然也是被這麼處理的,隻是想到前世與扁蘭章的交情,以及他對她的病情如此上心一事,猜到在她死後,他必然傷心。
其實薑娩挺想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常樂村。
然而她沒有立場去問。
扁蘭章的笑容裡透著幾分黯然“她死了。”
“死的時候才十幾歲。”
“可我那時不在她的身邊。”
“如果不是我醉心研讀醫書古籍,連著一個月沒去看她,過問她的情況,如果我能及時發現的話,或許我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他的話語裡,布滿自責。
薑娩聽得心裡發悶。
他還在愧疚嗎?
見他說完就要轉身離去,薑娩出聲“不是扁大夫的問題。”
扁蘭章的腳步頓住。
不是嗎?
薑娩知道,扁蘭章當初那麼努力地研讀醫書古籍,也是想要儘快找到醫治心疾的辦法。
他對她的好,她一直銘記於心。
他是她的第一位朋友,既是朋友,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就心生責怪呢。
薑娩露齒笑開,見扁蘭章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眸,道“扁大夫,不用自責,相信你的朋友也從未怪過你,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能去過你想過的日子。”
他說過的,他想靠著這身習得的醫術去四方遊曆,見識更多的疑難雜症,然後將一生接觸的病症編撰成書,流傳於世。
扁蘭章迎上她溫暖有神的眼睛,不確定道“她會嗎?”
薑娩答得篤定“一定會。”
扁蘭章“……”
薑娩下巴輕輕仰著,一縷碎發飄散在她的唇角“扁大夫人這麼好,必然是一位極好的朋友,我相信你的朋友並不希望你為她的死自責難受。她肯定跟我一樣,希望扁大夫可以在你的世界裡恣意翱翔。”
而她,既有幸重生,還代替原身入了皇宮,成了皇後,那麼,她也會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尋找出一片想要的靜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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