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瞅著麵前黑乎乎的藥汁,臉上寫滿了‘難以忍受’四個大字。
薑娩態度強硬,異常堅持。
他這情況,不喝藥怎麼能儘快痊愈?
再說她跟他藏身在常樂村一事未必能瞞得住各方勢力,萬一過兩天就有想要暗殺裴相和的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尋來,她可是沒辦法保住他的。
她道“你不喝藥,不儘快恢複,要怎麼保護我?”
裴相和不是不懂這個道理,隻是心底的抵觸想要克服總需要一個過程。
對上薑娩清亮的目光,以及她由於堅持而微微下抿的唇角,他緊皺眉頭,一把端過她手裡的湯藥,忍著胃裡的不適,屏住氣息,仰起頭,一鼓作氣將藥喝完。
見狀,薑娩勾唇。
她也不是事事都要勉強他,讓他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隻是他這不愛惜身體的毛病,能管則管,能治則治。
她低眸,手指沿著紙包折疊的縫隙鑽入,指尖一勾,便將紙包拆開。
等裴相和喝完,薑娩將一塊糖糕送到他沾著水光的唇邊“鎮上隻能買到這樣手藝的糖糕了,你暫且忍忍,等回京都,我再給你買口感更好的。”
認識久了,薑娩便發覺他這人的毛病有點多。
挑剔的地方也多。
所以她給他挑選糖糕,挑選衣物的時候,都是按照裴相和平時的喜好來的。
此處條件有限,所以,她隻能儘量把鎮上最好的東西給他。
裴相和把碗擱到一邊,張嘴咬了一口糖糕。
確實跟京都的手藝沒法比。
想到是她買的,還是將整塊糖糕吃了。
唇齒間的甜意,驅散了湯藥的苦澀。
薑娩再拿一塊捏在指尖“還要嗎?”
裴相和吃完一塊便沒了再吃的興致“娘娘吃。”
聞言,她當真自己吃了。
吃完,薑娩把紙包重新包好,又將空了的藥碗拿到一邊的木桌上放著。
待得屋裡苦澀的藥味徹底散去,薑娩這才去把窗戶關好。
裴相和起初睡在裡側,見她慢吞吞地過來,便睡到了外側。
薑娩脫掉鞋子,不明白他的舉動,隻以為他是不想睡裡側了。
她上了床,掀開被子,躺在他躺過的地方,並將外麵的裙衫脫掉。
一鑽進被窩,薑娩就感覺到源源不斷的暖意將她包裹住,鼻尖縈繞著的,還有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崖柏香,隻是此時摻雜了一點清苦地藥味。
同時,她也反應過來他剛剛的舉動是何意思了。
他這是在給她暖床嗎?
裴相和側頭,問“娘娘,暖嗎?”
薑娩麵頰微紅,下意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自己紅通通的半張臉,悶聲回道“……嗯。”
兩人平躺在一張床上,都沒有睡意。
薑娩盯著床頂發呆,裴相和則看著她的側顏。
屋內的燭光已經熄滅。
唯有幾縷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為了避免跟裴相和同床共枕的彆扭和小尷尬,薑娩決定強製自己睡覺。
打定主意,她閉上雙眼。
裴相和知道她沒睡。
夜裡,他低沉的嗓音,顯得尤為清晰“娘娘,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被逆黨首領如此記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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