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婦人慈愛的目光,他再問“那我為何姓裴?弟弟卻可以跟父親姓?”
婦人還以為他不會介意呢,原來仍是會的。
話都說到這裡了,索性就借此機會說開,免得日後再因此事讓他們一家人原本和睦的感情出現裂隙。
婦人抬手摸少年的腦袋,笑容依舊,同他闡述其中緣由“那是因為裴家後繼無人,你外祖父外祖母一生隻有我一個女兒,裴家乃是大族,需要一個孩子來繼承祖業,所以我同你父親成婚時,你父親願意拋棄身份入贅。於是,兩家達成協議,那便是我跟你父親的第一個孩子,會隨母姓。將來,你父親的產業是你該繼承的,你外祖父外祖母的一切也都是要交給你的。”
少年心底的謎團被解開了。
他發現其實知道生父是誰也沒關係。
他終究還是想要跟父親母親一起生活的。
少年又問“母親恨那人,為何不恨我?”
婦人想也沒想回道“他是他,你是你。”
少年“……”
婦人“你的身上流的是我的骨血,與那人無關。母親決定生下你,也從來是母親自己的決定,你父親也是支持的。你是父親跟母親的孩子,以前是,以後也是。”
少年的神色有些動容。
雷聲停了。
雨也小了。
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吹得他先前擺在書案之上的古籍書頁翻飛,嘩嘩作響。
這時,有一高一矮的身影往這邊而來。
兩父子的眉眼相似。
兩人出現在院子裡,走到少年的屋前時,抬手敲門。
少年聽到動靜,往外一看,就見父親跟弟弟的臉先後進入視線。
他弟弟的懷裡抓著一隻彩色鸚鵡,用繩索捆了好幾圈,孩童鼓著臉,一副氣到不行的樣子“聽說這彩色鸚鵡的主人把我兄長氣得不吃飯了,我就跟父親去把他喜愛的一隻鸚鵡給抓回來了。”
青年照著孩童圓乎乎的腦袋一拍,望向婦人的眼裡滿是柔情,再望向少年的眼裡,又滿是慈愛“重兒,彆氣,為父跟弟弟今晚決定把這隻鸚鵡燉了,咱們喝鸚鵡湯,再給氣你那小子送去一盅,哭死他去。”
婦人笑了。
少年弧度極小地翹起嘴角。
薑娩睡到半夜,聽到動靜醒來。
好像是裴相和在說夢話。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聽得不大真切,便撐起身體過去,想要附耳聽聽看裴相和到底在說什麼。
然這時裴相和卻安靜了。
於是,薑娩伸手去摸他滾燙的額頭。
果然是又發燒了。
所以才會夢囈。
雖然不知道裴相和做了什麼夢,但她希望會是一個美夢。
接著,薑娩又忍不住想,原來強悍如裴相和,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
她無聲歎息,去替裴相和掖被角。
這時,裴相和睜眼,一把抓住薑娩替他掖被角的小手,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情緒上的激動,還飽含著苦澀的痛苦“娘娘。”
薑娩被他抓住,隻能保持著彆扭的姿勢不動,聽出他語氣裡的情緒不大對勁後,她問“做噩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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