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夾菜的動作一頓,她清亮的眼眸中,湧起驚訝與困惑的神色,不明白晨間在長寧宮還好好的平陽公主,不過短短半日時光,怎麼就瘋了。
隨即,她又想到周弼喜怒無常,嗜殺成性的性子。
平陽公主離開長寧宮後,帶人去了乾慶殿,金釧跟銀珀也是去乾慶殿撞上此事的,由此說明,定然是平陽公主在乾慶殿遭遇了什麼不好的經曆。
又是什麼樣的經曆,能把一個正常人逼瘋呢?
一定很糟糕。
也一定很可怕。
意識到這裡,薑娩心驚不已,一股寒意自身體竄起,快速地流遍四肢百骸。
嘴裡的飯菜忽然失去了味道。
得知平陽公主瘋了一事後,她並未產生出一股逃過一劫的慶幸,而是湧起一股莫名的沉重,壓抑。
因著心不在焉,薑娩匆匆用了些飯菜,便停了筷。
宮人們魚貫入殿,將食案上的殘羹剩菜撤走。
薑娩調整好心緒,逐漸從之前的驚訝當中回神,她望向金釧跟還處在驚嚇中的銀珀,細眉微擰,忍了忍,還是開口問了“是怎麼回事?”
紅凝跟紅壺同樣麵色驚駭,跟著望向金釧。
銀珀顯然是嚇壞了,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
出於謹慎,金釧看了眼殿裡,她清楚殿裡伺候的宮人都是信得過的,還有一些則是裴相和安插在殿裡用來保護娘娘的,也心知平陽公主瘋癲的一事瞞不過去,很快就會鬨得天下皆知“是皇上。”
“……”
得知答案,薑娩並不驚訝。
因為她猜到了。
敢動公主的,又住在乾慶殿的,隻有那位九五之尊。
薑娩心裡的寒意更甚。
周弼不好惹,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會想儘辦法避開他,安居坤寧殿。
銀珀眸光一顫,整個人總算反應過來了,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拍著胸脯,一副才從地獄門口拔腿跑回來的狀態,小小聲道“娘娘,您得離皇上遠一些,否則,誰都不知道皇上發起怒來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前兩位皇後的死,至今無人敢提一個字。
銀珀是真怕。
怕自家娘娘會重複前兩位皇後的厄運。
薑娩默然。
銀珀所說的事,是她一直在努力做的。
至於她跟裴相和的發展,則遠遠超乎她最開始給自己設定的範圍。
金釧到底在宮裡待得久,聽宮人們說起過皇上跟太後早年的經曆,當即把知道的說了出來“其實真要說起來,平陽公主今日所遭遇的一切,也是皇上曾經遭遇的一切。甚至,皇上幼時所遭遇到的困境和屈辱遠比平陽公主要難得多。”
薑娩靜靜聽著。
她很少過問周弼的事情。
也不敢問。
但她從周弼暴戾的行事作風裡,隱約猜到這是一位過往過得極差的皇子。
“皇上跟太後出身很低,尤其是跟宮裡其他的皇子公主與妃嬪們相比。”金釧說話時,哪怕知道殿裡沒有其他人,從來也會在事先注意周遭的環境,習慣性地將聲音壓低。
何況她說的,不是旁人,而是跟皇上有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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