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世侄初回京城,這些年在外求學,怕是也吃了不少苦吧。”歐陽波慈眉善目的說道。
對方是一個矮胖子,皮膚黝黑的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商會之主,反倒是有點像是一個老農。
呂行世能夠看出來,對方身上的武藝…一般吧。
在他手上抗不過一招,放在現世裡也算是個一流高手。
不過呂行世卻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地方,那就是老狐狸的味道。
擅武,卻在大多數時候都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反倒是會以自身的勢力和借力來動手。
讓人死於意外或者因為其他方式而死。
這給了呂行世一個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京城福地裡的這個區域,有點類似於古龍的世界觀,危險的不止是武力,智力才是真正的恐怖。
這是呂行世進入京城福地後的第二天晚上,歐陽波就發來一份請柬,宴請他在醉仙樓裡吃席。
對方也是財大氣粗,直接就將整個醉仙樓都包了下來,就為了招待呂行世。
不得不說,城裡人確實是會玩,除了吃之外,還有很多普通人難以一見的各種花活,隻是呂行世看都不看,他替換的前身,也是個花花公子,記憶裡隻有簡略的描述,但是從描述裡就可以看出來,醉仙樓的花活屬於一般。
“歐陽會長說笑了,若說我去吃苦,那會長今天這醉仙樓的宴席,豈不是成了泔水。”呂行世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張揚模樣。
歐陽波卻一點都不在意呂行世的這份不屑,一個花花公子開口得罪人,很正常,特彆是富商父母罹難後沒人教導。
越是這樣子,他心裡就越輕鬆,真要遇見個智多近妖的繼承人,那他的陶朱商會如何吞並對方的安福商會成為京城首富?
單單是這一句試探,他就覺得自己賺的盆滿缽滿。
“哈哈哈,是老夫我見識短淺了,想當初…”說話間,歐陽波就將當初呂行世在京城裡做的荒唐事說了出來。
這讓呂行世臉色一冷,他哪裡知道這些事情,隻不過表現出來的外在情緒罷了。
隻是歐陽波跟沒有眼力一樣,不斷的刺激著呂行世。
“宴無好宴,歐陽會長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呂行世冷哼了一聲,隨後起身就離開,根本不給對方麵子。
歐陽波身旁的數名壯漢見到這一幕,似乎是想要動手給呂行世一個教訓。
卻被歐陽波給攔住了,就算要動手也不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屆時呂行世一紙訴狀告到官府,自己也難免陷入麻煩漩渦裡去。
看上安福商會的勢力,可不止他一家陶朱商會,還有不少人在黑暗裡蠢蠢欲動,而他隻是個打前哨的,能夠吞下的資產估計也不多。
“會長,此人三番兩次藐視於你,讓我去剁了他的手,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罷了,能有幾分實力?”見自己被攔住,一名打手語氣裡帶著不忿說道。
這讓歐陽波臉色一黑,他豢養的打手這些時日來越發的囂張跋扈了。
“退下去,他雖然失了勢,但還依舊是京城首富,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去碰他?”歐陽波當然知道對方的不滿了,無非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每日荒廢度日結果擁有他們這些打手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產生了嫉妒。
可是想法很好,真要是動了手,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脫毛的鳳凰不如雞是沒錯,可人家毛都還在,依然是鳳凰,你一個下三濫的打手對他動手,當真是覺得他陶朱商會活的太過於滋潤了吧。
尊卑有彆沒錯,商人也確實是賤業,可人家是首富,根本就不是下三濫人物能夠碰瓷。
更多的人其實都是想要以體麵的方式瓜分整個安福商會,而不是用吃相難看來被人詬病的。
哪怕大家再貪,這塊遮羞布也得戴好,免得引起某些權貴的不滿。
打手被嗬斥了一頓,依然很不服氣,隻是礙於他們的衣食住行全都依賴歐陽波,隻能唯唯諾諾的應下來。
至於事後,那就再說吧,沒遇見也就罷了,遇見了肯定不會心慈手軟。
另一邊,呂行世離開了醉仙樓,坐在轎子裡,也算是見到了京城到底有多亂了。
就這還是天子腳下?簡直是太離譜了。
敲詐勒索、搶劫盜竊,這些事情層出不窮,簡直就是個法外狂徒的聚集地。
不過在前身的部分記憶裡麵,好像其他地方沒有這麼亂,偏偏京城卻亂的不行。
當然,這些事情影響不到呂行世,他出府有健仆家丁跟隨,轎子又不是一般人能夠乘坐的,那些乾違反亂紀之事的人,想要對呂行世這個有錢人動手,那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夠不夠硬。
而且這些事情其實也不是正大光明,而是在老街暗巷中,而不是在大街。
“怎麼停了轎?”呂行世察覺到轎子落在了地上。
“老爺,前麵路被堵了,好像是有什麼人在唱戲,我去看一看。”一旁的管事應了一句,這才擠到了前頭去。
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老爺,是個小花臉在唱著什麼瘋戲,把路都給堵住了。”管事的說道。
小花臉,就是戲曲裡生旦淨末醜裡的醜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