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猛地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天色已經蒙蒙亮,就在剛才,他夢見了尤翰獰笑著對他動手,給他嚇得整個後背都是冷汗。
伸手一摸,臉色瞬間就變了。
“彆動。”尤翰的聲音傳來,張逸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去,就看見尤翰一臉冷漠的提著一柄劍落在了他的肩上。
“你要乾什麼?”此時張逸就是再傻,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尤翰的不對勁。
“拿回本該是我們的東西。”尤翰好似變了一個人般,語氣沒有一點的起伏。
張逸腦海裡瘋狂的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破局,以此脫離尤翰的限製。
“你還記得天罡地煞嗎?”尤翰突然開口,這句話讓張逸猝不及防,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問自己。
因此他也隻能回答:“知道,金雲天師的日錄裡有。”
他還不至於記憶力這麼差,前一段時間剛看過就忘了。
“是真的,那份日錄裡寫的都是真的。”尤翰收了劍,扶起了張逸,這發展讓張逸有些看不懂,而後就聽見尤翰繼續說道:“很不巧,我們就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顆魔星之一。”
“我是天罡星,你是地煞星。”
“入世本是為了斷大慶王朝的國祚。”
“隻可惜降生之時,被金雲天師捕獲,反倒被洗練了魔性,最後成了大慶王朝的守山犬。”說到這裡的時候,尤翰的臉色在抽搐,看起來就跟忍受某種痛苦一樣,看的張逸一陣心驚肉跳。
“那其他天罡地煞魔星呢?你說有一百零八顆,怎麼就隻有你我兩顆?”張逸覺得尤翰是瘋了。
“嗬,都死了,扶天盟的黑天王、喪家虎…都是其中之一。”
“落得這種不得善終的下場,其實本不應該有的。”
“若是魔性洗淨,我等是國之柱石,若是魔性圓滿,我等便是一百零八路反王。”
“可偏生是隻餘下一縷魔性,既為守家犬又得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尤翰說出來的話讓張逸臉色顯得非常難看,他現在可以確定,尤翰必定是瘋了。
“那你待如何?”此時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問道。
“當然是重聚魔性,讓魔星徹底脫離將死的慶朝,逃得一條生路了。”
“自打我等聚義開始,便是與慶朝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可不想跟這等陷害我的朝堂一起死。”尤翰通過金雲天師的日錄,洞察到了真相。
並強行直視瀕死的赤焰金鵬得以確認。
“你放我離開,咱們兄弟一場,此事我不與外人說。”張逸沒有打算和尤翰為敵,也不打算阻止:“你隻要讓我和陛下離開,伱就是造反也與我無關。”
“你啊,在扶天盟裡乾了這麼久的臟活黑活,功勞卻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知道為什麼嗎?”
“你和我不一樣,我這玄門羽士用途有限,你是單純的蠢。”
“他們看不起你是賊,也看不慣我神神叨叨,所以你我才會屢次被派遣出來。”
“此前我被迷瘴入腦不知根源,如今再一看,最可憐的是你。”尤翰毫不猶豫的打擊著張逸。
張逸氣得雙眼通紅,當即就破口大罵。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為什麼,此前尤翰可是說過,他是地煞星。
“你需要以我為引,將地煞星的魔性聚來,是吧。”他開口問道。
要不然他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價值,對方既然是天罡星,那大概率是隻能聚攏天罡星的魔性。
“不錯不錯,竟然猜了出來,看來你還沒有那麼蠢。”尤翰誇獎了一句。
張逸可是飛賊,自然是心思細膩,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扶天盟裡有不少人看不起他,最為明顯的就是出身豪族的玲瓏風段邦,甚至都不加掩飾。
然而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立錐之地,也隻能裝作是沒看見和察覺不到。
“放了陛下,你需要的地煞星魔性我會儘力的配合你。”張逸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卻聽見尤翰笑出了聲來:“天罡地煞魔星入世,本就是由慶朝而起,如今自然應該由慶朝而終。”
“少了慶朝的國運天命,我如何重塑魔星魔性?又如何讓天罡地煞數圓滿?”
“你簡直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隨後,惡狠狠的扯住了張逸的頭發,湊過去說道:“這本就是慶朝欠我們的,我隻是討回自己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