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來了。”呂行世察覺到整個天空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存在覆蓋。
抬起頭來看去,那是一朵雲。
或者說隻有一朵雲是真實的。
其他目之所及處,都被吞入了鬼蜮之中。
真正的煞級,能夠影響一州之地。
此時,呂行世這才看清楚了那朵雲,那是一個女人,臉上充滿了慈愛,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則是不斷蔓延開來的雲。
未等呂行世有所行動,他所在的區域就被鬼蜮所覆蓋。
進入鬼蜮的一瞬間,整個天地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漫無邊際的雲。
呂行世的皮膚感受到了刺痛感,他甚至隻是觸碰到雲而已,雲就像是無孔不入的蟲子開始往他的體內鑽去。
“煞級和惡級,差距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呂行世無視了身上的刺痛感,明白了當初那忘憂草命鬼在煞級裡應該是屬於嬰兒級的。
雲中,垂下了一條條口器來,這一次因為呂行世身處於鬼蜮之中,因而這些口器不再是無形的,而是遊曳在雲中的裙擺模樣,然而這些裙擺卻活靈活現,猶如活物。
整個苷州,都被這隻命鬼所吞沒。
未等到呂行世動手,命途組織苷州分部的數名大命師就率先動手了。
“雲母已經指明外來者了,諸位,同我一同斬殺壞了平衡的惡徒!”一聲怒吼由遠及近。
呂行世聽到這話,神色變的極為古怪。
“啊?殺我?”呂行世確實是沒有想到,在一隻煞級命鬼吞沒一州後,原本應該作為身先士卒的命途組織命師,居然不是抵擋敵人,而是選擇殺死同類。
“也罷,正好我需要你們這群人來作為我晉升的資糧。”
呂行世說話間,便腳下一點,一拳轟出去,一頭如牛般的命格剛剛抵達,就被呂行世一拳打成了肉糜。
隨即就見到了一眾大命師在雲中若隱若現的身影。
“外來者,為了苷州千千萬的百姓,你自縛受死吧。”童酉第一時間開口。
然而迎接他的並不是呂行世誠惶誠恐的回答,而是黑金色的恐怖洪流朝著他湧來。
那一瞬間,他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在收縮,好似被極為恐怖的存在盯上一般,身形不由得爆退。
其他大命師自然也有這種感覺了,來的時候洶湧澎湃,但是一個照麵,那是各逃各的。
黑金色的洪流裡,一個人影裹挾著力量,硬生生的在雲母的鬼蜮裡,撕開了一大片空白出來。
白雲、裙擺,儘數被咒力所湮滅掉。
呂行世一般不出全力的,但這一次不行了,那隻名為雲母的命鬼,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
“千千萬百姓?嗬,你說是就是?我說不過是雲母所豢養的牲畜血食罷了。”呂行世撕開了鬼蜮的一角。
這一幕看的童酉等人驚駭至極,這真的是人能夠辦到的嗎?
哪怕他們是大命師,麵對鬼蜮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如此簡單粗暴的打破鬼蜮。
然而眼前這個看不清身形的人影,竟然如此恐怖。
“天命師???”刑翰不由得驚呼:“不可能,除了命途之外,怎麼可能還會有天命師的存在!!!”
回答他們的不是呂行世的解釋,而是呂行世的拳頭。
這一拳下去,趕來的命師死傷大半。
然而他們被呂行世那裹挾了咒力洪流的拳頭砸成肉泥後,血液並沒有消失,而是化作了蛇般蜿蜒,在咒力洪流中構建成了一副詭異的模樣。
存活的大命師能夠清晰的看見,那些血液正在繪製某種圖案。
“這…這是命圖。”童酉第一時間察覺到,但這不僅沒有讓他心裡放鬆下來,反倒是提到了嗓子眼了。
且不提對方是否在繪製命圖,但誰家繪製命圖會選擇用人血,大家用的都是命墨啊。
這讓童酉一度懷疑,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命鬼,另一尊煞級的命鬼。
要不然怎麼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撕裂了雲母的鬼域。
在鬼蜮被撕開了一個區域後,天空中的雲母就已經朝著呂行世的位置飄過來。
大量的裙擺湧來。
使得剩餘大命師們神色不由得一變。
雲母確實是他們在供奉,以此來穩定苷州的同時阻止聯邦和外來家族插手進來。
類似於自治區域,隻要每年把該交給聯邦和命途組織的資源、糧稅給夠標準就行。
然而雲母根本就不在意他們,隻是看在他們作為供奉者的情況下,會擁有一部分特權。
實際上大命師並不能和煞級命鬼對等。
煞級命鬼能夠輕易的影響一州,而大命師則是有強弱之分的,最強的或許能夠匹敵煞級命鬼,但他們顯然不是最強的一批命師,隻是中等偏下的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