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茹的突然開口,打破了營帳中的死寂。
李沐陽抬起頭,錯愕的看向她。
卻見女人神情平和的看著他,道:“你下山吧。”
她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
李沐陽笑容溫和,語氣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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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森寒如冰的側臉,足以嚇得煉魔宗的所有人心驚膽顫——這位燕長老真的生氣了。
往日裡凶名在外的執法長老,此時竟連震怒責問的聲音都如此低,生怕被外麵的人聽到。
拉扯在一起的兩人,瞬間沉默。
“我會與燕長老堅守到最後一刻!”
“這是我的乾坤戒,與其在我死後便宜血蓮教妖人,不如送給你。”
但驚鴻仙劍乃是仙器級彆的神物,那封印所有人修為的詭異血霧也不過是與仙劍同級彆的法寶。
“這平陽崗上都是必死之人,血蓮教不會放過。但你不同,你還有一條生路。”
作為魔宗的長老、堂堂執法堂的執掌者,卻被一個內門弟子如此無禮的冒犯……燕小茹她應該憤怒。
她的瞳孔不斷縮緊,視野中隻剩眼前這張溫和的微笑麵孔。
“過去的十天裡,我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思索該如何回答燕長老。”
他站在原地,麵對眼神冰冷的女人,無奈攤手。
然而她轉身的刹那,男人那溫熱粗大的手掌再一次拉住了她。
“現在我煉魔宗的大軍,肯定在這片禁區邊界與血蓮教妖人廝殺著。”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營帳內響起。
這個世界修行者才是主導一切的存在,有那些大神通者、以及飛舟,短時間內運幾十萬軍隊過來不成問題。
順著手心傳來的男人體溫,好似燒紅的烙鐵般,燙得燕小茹猛地往後縮了幾步。
語氣也平靜淡然。
燕小茹白皙的手指間,淺綠色的戒指好似草環。
但這樣的憤怒神情,和她那壓低的聲音搭配在一起,顯得是如此的底氣不足、如此的心虛。
“你隻是煉魔宗的弟子,不管你心裡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我希望你將它徹底掐滅!”
她被李沐陽這膽大包天的行為嚇到了。
“血蓮教的確強,但他們說到底也不過十數萬之眾。而我煉魔宗治下幅員廣闊、人口眾多,調集個幾十萬凡人軍隊過來不成問題。”
隻是仙器暴露的後遺症太大了。
“你待在血蓮教,會比在煉魔宗更有前途。”
然而李沐陽拒絕了乾坤戒,卻輕輕的握住了燕小茹的手心。
李沐陽點頭點頭:“嗯,是一個好兆頭。山下包圍的人越來越多,證明去追殺其他魔宗長老的血蓮教信徒陸續折返了。”
李沐陽的話,讓燕小茹微微皺眉:“好兆頭?”
他還有最後的底牌,那從魔劍城秘境中獲得的上古仙器驚鴻仙劍。
李沐陽笑道:“或許我們再支撐幾天,就能等到援兵了。”
對於三無臉的燕小茹來說,這種沒有表情、沒有喜怒的平和臉,已經算是無比柔和的姿態了。
但映著她那白皙的指頭,這樸素的淺綠色戒指竟莫名的好看。
營帳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在她耳邊消逝。
“你……你發瘋了?!”
燕小茹沉默的看著李沐陽,又看了看自己下意識揮出的手,以及眼前這被她扇了一巴掌、卻還死死抓著她手腕的男人……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三.一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