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歡呼，轉頭卻紅了眼眶。
馮嫻的大哥馮霆，便是死於地湧夫人之手。
陳輕舟知道這件事，卻不懂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姑娘，隻能淡淡的說：“你去和王文遠私宅那邊聯係一下，我要見劉步蟾。”
自那晚和王芊芊交手之後，雙方早有默契。
陳輕舟死之前，馮嫻是安全的。
“嗯，我這就去！”
偷偷抹了一把眼淚，馮嫻一身勁裝直奔縣衙後街。
片刻時間，劉步蟾來了。
“那位馮姑娘說，要去買些新鮮菜蔬，會回來晚一些。”
目光古怪，姿態很低的無漏境武夫，特意解釋了一句。
“劉前輩請坐，那地湧夫人在鬆林山藏了幫手……前輩此前知情嗎？”
陳輕舟的麵癱臉，配上背書一樣的語氣聲調，詰問之下，竟然有森然之意。
“竟然這般？妖魔的話，果真不能信！小友可負傷了嗎？”
劉步蟾臉上一片驚訝，好似當真不知情。
陳輕舟直視他的雙眼，直到這成名已久的無漏境武夫訕訕不再出聲，乾咳低頭遮掩尷尬。
“那地湧夫人請了兩個幫手，其中一頭無漏境黑熊妖暫且不提，另一個乃是名叫方明亮的無漏境武夫……劉前輩可聽說過這人？”
“聽說過，可不算認識，此人是判官筆方家的子弟，天資上佳，年紀輕輕就名聲鵲起，呃，很有潛力。”
劉步蟾本來想誇方明亮一句天才來著，可看了看麵前的陳輕舟，沒說出口。
那方明亮年紀不到三十，便已經是無漏境的高手，江湖上年輕一輩中，當真是少有的翹楚！
可和眼前這錦衣衛相比，卻瞬間變的不過爾爾。
畢竟，這家夥看起來最多二十出頭，卻在剛剛，憑借一己之力，斬殺了方明亮和兩頭無漏境大妖！
這種人，怎麼偏生就讓自己遇到了呢？
若非陣營不同，自己又欠那王文遠在吏部任職的座師天大的人情……劉步蟾真想直接反水，納頭就拜啊！
這可不是誇張，是劉步蟾內心真實的想法。
似眼前這年輕錦衣衛的家夥，足以稱得上天驕二字，整個離州，明麵上不過寥寥二三人！
若是能結交追隨，三五十年之後，怕是就算抱緊了大腿，自己這無漏境的武夫，恐怕也能奢望一下凝丹了……唉。
“那方明亮勾結妖魔，昨夜更是屠殺城南整條街的無辜百姓，按照大明律，當誅九族。”
陳輕舟目光森然。
“呃，小友，方家……嗨，你隻管上報就是，想必抄家這等事，你上司也不會讓你參加。”
劉步蟾內心暗暗評估，眼前這年輕錦衣衛，怕是不曉得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今日尋前輩來，卻不是專門打聽方明亮的……有一樁買賣，想和前輩商量一下。”
陳輕舟耷拉著眼皮，不知心中轉動何種念頭。
劉步蟾微微一愣，滿臉迷惑：“小友請講，是什麼買賣？”
“我想借劉前輩修煉的寶瓶功一觀，看過之後，自有好處。”
“小友開玩笑吧？寶瓶功乃是我劉家家傳武學，並非獨屬於我一人，怎麼能夠……小友，你想用什麼好處換？”
“看過之後，我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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