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他來到了一個小山村,剛剛看見的那個小孩長大了幾歲,白白胖胖的,正在不亦樂乎的和一群黝黑的同齡小孩玩耍。
這時來了一個眉目慈善、和顏悅色的老者,老者一手牽著白胖小童的小肥手,另一手揪著個高一點的黝黑少年的耳朵,黝黑少年呲牙咧嘴,不斷地求饒喊疼。
他對這一幕好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了。
畫麵又一轉,一座山峰上的殿內,裡裡外外的全是人,殿內的人坐著,殿外的人站著。殿內有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坐在正座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不多時,一個長相與上一個畫麵中的那個白胖小孩極為相似的孩童出現了,不過這個孩童衣著華麗,綢緞高貴,好似天之驕子,在衣著方麵與之前的那一幕相差甚大。
孩童對著端坐在正位上的那個人,叩首行禮,好像是在拜師。
他疑惑的看著那個孩童,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那麼不清晰。
猛然間,眼前的畫麵都如同鏡子一樣的破碎了,零零碎碎的畫麵也全然消散。
當迷霧散去,四周隻剩一片漆黑。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背著負雙手的男子,身著道袍,頭戴發簪,朦朦朧朧,給他的感覺比迷霧還更加“迷霧”。
忽然男子突然轉身,怒目圓睜地看著他,猛然大喝一聲,
“醒!!!”
這一聲震耳欲聾,他的精神也為之一震,於是他不停地喃喃自問道“我是誰?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他突然清醒過來,不再渾渾噩噩了,他大聲喊道“我是帝易!是畫麵中的那個小孩!!!”
這一刻,漆黑的空間崩塌了,眼前的男子也化作點點光斑逐漸消散了
被釘在牆壁上的帝易此時此刻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陰陽瞳眸內的那一半暗黑色的瞳孔變得更加幽黑,死氣好像濃鬱了許多。
帝易知道,自己剛剛從死門關上走了一遭,是師尊將自己拉了回來。
他心中無比的感激師尊,同時也在感歎師尊的神通廣大。
思緒從天外回到現實中,當務之急還是思考如何脫身吧。帝易借助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正在打坐療傷的白狐。心中暗暗盤算道“這妖狐太強了,正麵對抗我絕無活路,眼下她好像不打算取我性命。”
“當那黑花成熟時,想必這妖狐就要吸收它了,吸收完後,待妖狐騰出手,就要處置我了。”
呼吸間,帝易便思考出對策了,趁白狐吸收幽夢寒曇花時,再動手。最後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隻剩一次使用機會的生死一線了,隻有這招才能對白狐造成傷害。
不破不立,哪怕是活下來的幾率渺茫,也比做他人奴好。
時間宛如盛有滿碗水,而碗底破了個洞,碗內的水就好比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
不多時,幽夢寒曇花無風自搖,散落下天藍色的花粉,隨著花粉的飄落,密室內的溫度開始急驟下降,綠液池整個池麵都結上了大約有一尺厚的冰晶。
被釘在密室牆壁上的帝易此時是何其的難受啊,他的整個皮膚表麵都覆蓋了冰霜,極低的溫度令他的血液流通都受到了阻礙。
須臾之間,帝易腦海裡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武者九境,煉皮,鍛骨,闊脈,由外自內的強化身體,為什麼唯獨沒有強化血液的?明明血液也是身體的重要組成一部分,人沒了血液不就不能活命了?
猛然一個冷顫,將帝易的思緒拉了回來,看著那美豔的不可方物的白狐,卻沒有絲毫欣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