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的一間房間裡,帝易盤膝坐在榻上,安靜地閉目療傷。
突然,他猛地睜開雙眸,麵色陰晴不定。
寒水的話剛剛如雷霆般炸響在他的耳畔,每個字都清晰無比,仿佛深深地刺激了他的靈魂。
趁早逃走,遲則生變!
思緒如電間,帝易就想好法子了。
既然,對方一直以為他是淩飛雲,為何不巧妙地利用這個誤解,來一場將計就計呢?
這樣一來,他便能避免對方利用真靈鏡探查出他的真實身份,從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帝易剛剛晉升為劍華宗年輕一輩的首席,霸刀宗可能還不清楚他的具體情報,他可以故意利用這一信息差,以此蒙混過關。
思緒如狂風般在帝易的腦海中翻騰,他不禁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思考每一步的細節。
整個夜晚,帝易幾乎沒有合眼,他用儘心思推演著計劃,將每個可能的情況都細致入微地思考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他早早洗漱完畢,開始打扮自己。
他選擇了一襲平凡無奇的灰色長袍,特意散開頭發,以此掩蓋那妖異而俊美的容貌。
他希望自己不引人注目,這樣一來,他逃脫的機會就更大。
帝易仔細檢查著自己的打扮,確保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
他把衣服整理得平整而樸素,不故意突顯出自己的身份和實力。
他選擇了與周圍環境相協調的顏色,使自己融入其中。
頭發淩亂地覆蓋住他的額頭,他用手輕輕攏起幾縷亂發,更加自然地掩飾了他的麵容。
帝易照了照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容地離開房間,準備麵對接下來的挑戰。
北門,有霸刀宗五位化海境長老負責駐守在此,而其他十幾名執事則細致盤查進出城的行人。
此時,一位山羊胡子的邱長老和一位中年女長老正在一邊對弈,他們的目光專注地交錯在棋盤之上。
山羊胡的邱長老落下一子後,微笑著問道“容長老,你認為凶手是不是真的劍華少宗呢?”
中年女長老容長老眸光深邃地看著棋盤,沉吟片刻後回答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淩少宗的嫌疑最大。”
邱長老皺眉思索,手指捏著山羊胡子,疑惑地說道
“我就是有一點不明白,他淩飛雲身份尊貴,何須以身犯險,來我霸刀宗的地盤行凶。
他完全可以憑借自身的能量,派遣一些死士,來和風道友他們命換命啊。”
容長老搖了搖頭,麵露若有所思的神色,表示自己也未能弄清楚其中緣由。
而此刻,在北門出城的隊伍中,帝易悄然地混入其中。
帝易剛剛目睹了一幕,一個身體不適的人被某個執事強行阻攔,不準離開城牆。
他心頭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
幸好昨晚他利用極道體的天生優勢和強大的自愈能力,僅僅經過一夜,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
想必那些霸刀宗的人就算費儘腦汁,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傷勢治愈。
就在帝易以為自己即將能夠順利出城的那一刻,出城隊伍中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他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影閃現,寒刀竟不知從何時已經出現在這裡,瞬間引起了人群的騷亂。
周圍的長老和執事們急忙趕來,恭敬地行禮致敬。
寒刀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各司其職。
適才,他突然心有所感,直覺告訴他,北門這裡很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絲毫不容忽視!
當帝易看到寒水的突然出現,他心情頓時沉入了穀底。
此刻,他不能退縮,否則就等於向對方承認自己是凶手了。
作為霸刀宗的十二位刀首之一,每一個人都是經曆了千年風雨、萬年曆練,擁有近乎妖孽般的心智。
在他們麵前耍什麼小把戲,無疑是自找死路。
帝易必須堅定地前進,而且不能露出一絲破綻。一旦被人發現一絲破綻,那將是徹底完蛋的下場。
隨著排在他前麵的人逐漸離開城門,帝易的心臟也跟著砰砰跳動。
寒水那雙銳利如鷹眼般的目光,無情地掃視著每一個踏出城門的人,所有人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終於,輪到了帝易。高高懸掛在城牆上的真靈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帝易的真正容貌,將他的倒影投射在鏡子之中。
即使帝易刻意打扮,努力遮掩自己的真實麵容,那過於俊美的容顏依然引起了身後隊伍中一陣驚呼聲。
隨即,兩名執事邁前一步,緩緩走向帝易,開始對他進行細致的調查。
他們仔細核查他的修為境界、年齡以及身體是否帶有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