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嫿的身體確實有點不舒服。
她不僅頭疼,而且全身酸痛,隻是她把這一切不適都歸咎到生理期上去了,沒往其他的方麵想。
但倪嫿今天還是早早休息了,她幾乎是一挨枕頭就睡著,陷入沉睡後的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還是小小的,那時候她還叫林嫿,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裡嗬護著長大的小公主。
爸爸媽媽會經常陪著她一起出去玩,一起看動畫片,甚至會陪著幼稚的她在家裡客廳玩捉迷藏。
不過這樣美好的片段模糊而短暫,畫麵一轉,還是熟悉的客廳,不同的是這次客廳裡沒有歡聲笑語,隻有滿地狼藉,充斥著尖銳刺耳的爭吵聲。
她躲在牆後麵,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看到她的父親林淮生冷著臉斥責她母親“倪歆蘭,你怎麼能鬨到我的單位去?!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倪歆蘭聲淚俱下“林淮生,你有臉出軌,我還不能去鬨了?你出軌的時候怎麼不擔心自己的臉麵?那個女人不就是你們單位的嗎,我就是要讓你們單位的人都知道她是個不要臉的第三者!”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說了這都是我的錯,不是她要介入我們的婚姻,一切都是我主動的,你不要遷怒她!”
“你竟然還護著她?!”倪歆蘭撕心裂肺地反問。
麵對崩潰的妻子,林淮生卻毫無同情心,反而覺得她變成了一個潑婦。
他歎了口氣“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離婚吧。”
“離婚?!你居然要為了她和我離婚?”倪歆蘭徹底情緒失控,順手又把桌上的花瓶摔了,本就狼藉的地麵更加混亂不堪。
小林嫿被亂飛的陶瓷碎片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正在吵架的兩人這才注意到她。
“倪歆蘭,你彆嚇著女兒!”林淮生說著就快步過去抱起小林嫿。
倪歆蘭見狀也跑過去,她從林淮生手裡拉扯著搶人“你還怕嚇著女兒,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你沒資格做她的父親!把女兒給我!”
小林嫿在他們的你爭我搶中哭的更大聲了。
“嫿嫿……嫿嫿……”
倪嫿隱隱約約聽到到有人在叫她,直到聲音越來越清晰,她猛然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雪白的天花板以及一瓶正在滴液的點滴。
緊接著她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倪嫿眨了眨眼睛,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在醫院。
“嫿嫿,你醒了?”
倪嫿愣愣地轉過頭,看到了正在和她說話的人,是蘇旖曼。
“你怎麼哭了呀,做噩夢了?”蘇旖曼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擦眼淚。
倪嫿回過神,她用沒打點滴的那隻手摸了摸眼角,指腹觸及到一點殘餘的濕潤。
其實父母離婚距今已經過去太多年,她的內心早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隻是方才夢裡的情景太過逼真,與其說是倪嫿哭了,不如說是小時候的林嫿哭了。
倪嫿搖搖頭,把那個夢甩出了腦袋,她啞聲問蘇旖曼“我怎麼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