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惠媛哭訴著說裴晉剛剛動了個小手術,因為沒有父親的陪伴太可憐。
她隻希望裴庚文能在裴晉生日那天陪他們一起吃個飯,又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去打擾安舒月母子。
在裴遇出生之前,裴庚文到底和裴晉培養了五年的父子感情,再三考慮之下,他答應了這個請求。
就在裴晉生日的前兩天,照顧安舒月的護工把一封信交給了她,說是有人特意交代了要給她的。
安舒月疑惑地拆開信封一看,裡麵有一張信紙,信紙上寫著一個時間和地點,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照片。
那是一對父母和一個小男孩兒的照片,看角度似乎是偷拍的。
照片上的裴庚文抱著一個長得像極了他的孩子,身旁的女人柔情似水地看著他們。
安舒月確實被父親和丈夫保護得很好,所以她被養得性子單純,但這並不代表她愚蠢。
僅僅看了那張照片一眼,她的心臟病就發作了。
好在當時她就在醫院,醫生搶救得及時,她並沒有什麼大礙。
裴庚文得知消息從外麵匆匆趕過來,安舒月盯著他看了好半晌。
她並沒有直接質問他,也沒有透露信件和照片的事情,而是讓他把宋菱叫到醫院來陪她。
宋菱是宋老爺子宋勳的女兒,因為宋勳和安為先的關係好,她也成了安舒月唯一信得過的朋友。
安舒月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裴庚文給欺騙了,她把一切都告訴了宋菱,又把一些重要的物品都交給了她保管。
然後安舒月求宋菱帶她去那張信紙上的地址。
她要親眼看看,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安舒月從小被嬌養長大,性子卻算不上刁蠻任性,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而抑鬱抱怨,反而單純活潑。
但她骨子裡終究是一個十分倔強的人,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宋菱百般勸阻還是拗不過她,隻好帶著她去了信紙上寫著的餐廳地址。
也許是見麵的人為了掩人耳目,那個餐廳的位置很偏僻。
安舒月在宋菱的攙扶下一把推開了包廂的門,果然看見了裡麵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安舒月臉色慘白,捂著胸口就倒了下去。
她這一次發病就不像上一次那麼幸運了。
上一次她是在醫院發病,搶救及時;
而這一次她是承受了更大的打擊,倒在了一個偏僻的、離醫院很遠的餐廳。
哪怕她倒下去的第一時間裴庚文就麵色驚慌地衝了過來,抱著她趕往醫院,但她還是沒能堅持到醫院就沒了氣息。
安舒月死了。
裴庚文事後再查,也隻能從護工那裡得知,是一個陌生男人讓她把信轉交給安舒月的,就算他懷疑楊惠媛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安舒月走後留下了還在嗷嗷待哺的兒子,而小裴遇或許是和母親有心靈感應,在安舒月走後他就開始日夜啼哭,誰也哄不住。
裴庚文處理完安舒月的喪事之後,他甚至連消沉的時間都沒有,既要管理著偌大的安盛集團,又要哄著失去母親的孩子。
一段時間下來,他整個人筋疲力儘。
這個時候楊惠媛出現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反正小裴遇終於不再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