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得淒慘。
胸膛滾燙熾熱的心漸漸冷卻,神色慢慢僵硬最終固定。
道境……,不死不滅。
想要除掉他們很難也很簡單,其一為讓他們放棄生的希望進行自殘,其二為將其境界逼至道境之下進行斬殺,最後的便是封印。
甄堂走的便是第一條路子,蟄季的信息過往在監司的幫助下被完整平鋪到甄堂的麵前。
這個瘋癲不穩定的存在,這個曾經滅掉習有蠱咒之術張家的存在,這個心愛之人遺失在過往雲煙的存在。
被甄堂懷有擊殺目的的接近。
起初的他還抱有習得時間之道,去挽起墜落過往的愛人的心思。
但……,很可惜,越急切越遙遠。他清醒的感知著自己離著目標越來越遠,心靈被可見不可得的痛苦蹂躪,變得瘋癲。
哪怕按照那個已經死去的心愛人的約定,他在極力去掩蓋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控,可無辜者的鮮血還是沾染了他的雙手。
他想要恢複正常,當個普通人,然後儘可能的追回她。
做不到……,他在追隨她而去的釋懷與繼續手染鮮血的苟延殘喘之間徘徊,在兩難中做不出抉擇也積壓著內心的負麵情緒。
甄堂做的很簡單,簡單到憑此去擊殺一名道境存在顯得很可笑。
可偏偏這就成功了,簡陋的計劃直指蟄季的軟肋,最短的劍刺破了最軟的心。
提前所製定的計劃揭開了蟄季內心的疤,那個心愛之人死去的夜,是多米諾骨牌的輕輕一推引起的波瀾。
為搖擺不定的他選擇了一個答案,死亡。
蟄季不是傻子,最後在幻想拉回現實的那刻思索著曾經,他很輕鬆的猜到了甄堂的目的。
這個表現的像那個她的人是來殺自己的。
說實話,有氣憤。
甄堂是故意披著她的皮,有因被愚弄的氣憤也有因感到她被玷汙的氣憤。
那一瞬間,蟄季是真的想要殺掉甄堂陪他一起墮入地獄。
忍住了,或許是甄堂身上那一抹她模樣的遺留的不舍,又或許是甄堂幫他做出了抉擇的感恩,也有可能是不想在清醒的狀態下再造殺孽去違背約定的愧疚。
所以他帶著笑,隻不過顯得那麼苦澀悲傷,對甄堂留下對這世界最後一聲的感歎後,選擇了自我了斷。
他倒下了,在燈火輝煌的商城內,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
甄堂望著這一切,心底泛起的苦澀才流露在臉上,發送信息讓遠處提前安排好的監司控場。
血腥對於甄堂而言並不刺激了,但對於這些正常人而言就不一定了。
為了防止留下什麼後患,在場所有幸存者將全部進行記憶清洗。
隻是……
甄堂將目光放在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上。
他們的性命救不回來了。
雖然有抱著可能被提前勘破的風險,安排有劣跡斑斑的人渣,但依舊有一位無辜的路人被卷入其中。
能做的是什麼?將其借口為意外,然後呢?哀悼是無用的行為,可以有但不能止步於此,暗中對其家人進行幫助以及開些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