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細皮嫩肉的。”男人掐著陸辛的臉頰左看右看的時候,老軌趁機發話自誇。
“嗯,看在經常合作的份上,我還可以再加一成。”男人查看一番之後,抬起頭對老軌說道。
“就一成?”
“還嫌少……,行行,一點五成。不能再多了,畢竟這個價就不能打斷身子骨去乞討了,要看有沒有看的上他,萬一砸手裡怎麼辦?”
男人聽見老軌的牢騷,本想拒絕加價,但一看陸辛的模樣又止住了,最終還是一副肉痛的模樣讓一步。
老軌也沒繼續貪,在談攏之後交付了定金便回了燈火闌珊的杏眸區,等到三日之後再去拿去尾款。
隻是他和男人都沒有注意到,車輛飛馳卷起的塵埃之中,一道如墨的影子從陸辛的影子之中分離而出,追隨那輛車而去。
陸辛被男人帶上了那破舊的居民樓之中,沒有電梯隻有陰暗堆棄著發臭垃圾的樓道,那聲控燈也是在聽見腳步聲之後時不時亮上一下。
男人將他帶進屋內,輕手輕腳的將他放在床邊,用手腕粗的鐵鏈將他拴在床沿。
聽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腳步,以及浴室裡傳來的水聲,陸辛才悠悠睜眼觀察周圍。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難以形容的惡臭,像是湯水之類放久之後的腐敗,充滿汗液的體臭以及尿騷等等夾揉。
同自己一樣鎖在床頭附近的還有一個蜷縮在角落,將自己藏匿於黑暗之中的,披頭散發的女人。
這裡可以看見客廳的一角,能隱約看見帶有鏽斑的鐵籠邊角,以及破敗衣角的朦朧。
靈賦被封印之後,視力似乎還受到牽連有所降低,有點遭罪。
不過看不清他還能聽見,幾道被水聲遮蓋的均勻的呼吸聲,在客廳的鐵籠方位傳來。
也很容易猜到那些呼吸的主人,這個就不能打斷身子骨去乞討,也就是說有很多被打斷手腳的人被迫乞討。
不過聽起來他們睡得倒挺沉的,可這也不是什麼好消息,被困在籠子裡還能安然入睡除了疲憊還有被迫的適應。
難以想象本該躺在自家柔軟床上,在被褥的溫暖之中酣然入夢的他們,此時此刻蜷縮在生鏽的鐵籠之中做著逃離現實的夢境。
或許夢中的是過去的日常,又或許他們會在醒來聞著這股惡臭時感到心死,然後麻木機械的乞討之後活在夢中。
“嚓……”鐵鏈隨著陸辛身體的移動發出輕微的響動,陸辛的手按著脖頸處冰涼的枷鎖,感覺有點難受。
“嘖,本來還想繼續裝裝的。”陸辛吐出一口濁氣感歎道。
雖然一開始有想著釣魚玩玩的,但……,還是讓孩子們回家睡個好覺吧。
“哢,哢,哢擦!”陸辛影子之中的黑影用力擠壓枷鎖,慢慢的出現裂紋之後崩裂開來。
聽見聲響的女人,抬起頭,用著渾濁的眼眸,借著灑進屋內的月光默不作聲的盯著站起身來按揉頸部的陸辛。
眼底閃過一瞬的希冀,但又如同焰火般轉瞬即逝的消散在眼底。
眼眸之中仍舊是一片死水,對方那稚嫩的臉與瘦小的身軀寄托不住她的希望,而她的希望也已經被磨滅了。
眼中的對方慢慢的向自己靠近,他的容貌逐漸清晰,看著矮小的他,早已死去心頭又起了一絲波瀾。
“快走,趁他還沒發現你……”虛弱帶著嘶啞的聲音,如同指甲撓黑板般刺耳。
雖然不清楚陸辛是怎麼解開那鐵鏈的,但她害怕陸辛被那個男人抓住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