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過於理所當然了。”略帶落寞和歉意的話語從空中悠悠響起。
“你……的未來應該是自己來走的。”
“明明我之前還在心底埋怨過我的父母,結果我倒是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沒有說什麼我都是為了你好,那些借口也清楚不過是拉不下臉的托詞罷了,而所謂的臉麵又是兩代人之間的隔閡。
他可以不要臉麵,隻要能解開隔閡。
人形玩偶臉上的笑容散了,愣了一會兒,紙條上的墨跡模糊不清。
[或許我們之間的爭吵算不了溝通,那些爭吵也本沒有必要,我們需要的僅僅是安靜下來的好好交流。]
內容變換,似是給出了他的回複。
壺梓將紙條收起,來到主臥。
上麵有一封信,收件人的名字是空白。
[祝你的未來光輝燦爛。]
[他們說世界很美好,可惜我沒有時間去看,希望你不再像我一樣行色匆匆。]
看完最後一行字,信件猛地燃燒。
橘紅的焰火中,紙灰飛揚拂過壺梓臉頰,飛向屋外不知何處。
前往五樓。
樓道裡多了一些空蕩蕩殘掛著凝固湯汁的方便麵盒,揉成團的紙巾丟棄在角落。
前半程,牆壁上偶然出現點點血跡在鼻頭高度上下的位置,莽撞卻有著彆於這裡的色彩。
後半程,大抵是穩重了沒有再撞牆了,也就是僅剩灰白的壓抑感。
五樓濃鬱的酸臭氣息縈繞著鼻尖,不過那本應枯敗的妃拓單卻要死不活的頑強著。
它垂著,花葉邊角焦黃一撚變粉碎。
但它還活著,雖然沒有花香,雖然仿佛下一刻就會逝去。
但它還……活著。
推開房門,屋內的燈光清冷。
木桌成了玻璃桌,那上麵擺著一盤快要爛掉的水果,它的旁邊的瓶子空蕩蕩不再由滿天星的影蹤。
牆角無力的倒著幾具腐爛飛舞著蒼蠅的屍體,它們身上殘留著猙獰的傷口,隱約可以透過暗紅看出“稚嫩”、“天真”、“無知”等。
殺死了它們,並冠以這些彆稱。
側臥堆砌著雜物,沒有人生活的痕跡。
倒是主臥的桌旁坐著一個人打著電話,恭恭敬敬卻藏不住疲態的說道“好好好,馬上。”
隨即便打開筆記本電腦,手指敲擊著鍵盤。
壺梓俯下身子去看它的臉卻隻看見一片空白,它也視若無物的繼續麻木的進行自己的工作。
[我看見了這個世界,有了屬於我的美好,我對我的未來充滿期待。]
壺梓拿出這張紙條,貼著它那因為熬夜而粗糙的皮膚上並說道“睜開眼看看世界吧,就如同新生那時一樣。”
一雙熬著黑眼圈遮不住疲態的眼眸,一對柳葉眉,像是程序錯誤般的出現在臉上,除此在外沒有其他五官。
它用著僅有的眼眸抬頭注視著壺梓,然後彎彎眉眼像是在笑一般。
“彆笑,太醜了。”
壺梓無情的打破氣氛。
環視了一周並未其它有用的東西,而它又眉眼帶有傷感之意的繼續工作。
轉身離開主臥,來到客廳。
蹲下身子,細細的打量著那些發爛生蛆的屍體。
“他們說你是稚嫩,它是天真,它又是無知。”
“可在我看來被殺死了是夢想,是童年,以及對未來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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