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淺又說“大舅那樣的都能在磚廠上班,怎麼你就不能來東星廠上班了,門衛就是要力氣大,有責任心,我看二舅你能勝任。”
於見海按捺著興奮連連點頭。
“我、我力氣是挺大的,那我回頭來試試。”
在廠子工作確實比在地裡麵朝黃土背朝天好,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妻子兒女要養,前半生忙忙碌碌,一事無成,在家中又不得父母寵愛,永遠居於哥哥下麵。
如今都這把年紀了,再不拚一下,兒女讀書的事兒要怎麼辦?
他們這一次考不上,要複讀,父母願意出錢嗎?
不可能。
在他爹娘眼中,估計隻有大侄子林森才有這個機會。
想到這裡。於見海徹底下定決心。
他要來廠裡工作,不過要徹底等這事兒塵埃落定再告知家人。等人離開,沈淺淺便直接朝於見花問。
“小姨,你有過孩子嗎?”
這話冒昧,但是沈淺淺問的時候挺隨意。
於見花愣了一下,呐呐道“有的,我有過一個孩子,後來摔了一跤,孩子沒了,至今沒有再懷。”
她嫁過來三年才懷了個孩子,醫生說她操勞過多,讓她歇息,婆婆丈夫就趁機哄她讓出工位。後來在家無所事事,婆婆又看不順眼,讓她乾活做家務,比之前更蹉跎她,大冷天的她還要打井水洗衣服,後來摔在地上,孩子沒了。
往後數年,她期盼孩子再來,又怕它再來。
曾家不是好人家。
來了也是受苦,何必呢。“果然是這樣···…”
沈淺淺想到曾鶴激烈反對、抗拒離婚的樣子,更像是於見花身上有什麼更讓他恐懼的把柄。
那會是什麼呢?
沈淺淺想到了男人那可憐的自尊心,他們總是格外在意這些。
進而她又聯想到了孩子問題。
於見花能懷孕就代表身體沒有問題,至於孩子流產傷身什麼的她也仔細想過,如果真是因為於見花身體生不出孩子,曾鶴這樣的人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要離婚的!
所以對方現在說什麼也不肯離婚,偷情的照片都甩到他臉上了,還是不肯。
一看就很有鬼!
於見花從傷感中抽身,疑惑問“什麼這樣?”“小姨,你說有沒有可能,曾鶴生不了孩子?”於見花怔怔“曾鶴?不是我嗎···…”
沈淺淺不讚同。
“這怎麼會是你的問題呢,你懷過孩子證明你的身體沒問題,我們拿前途來威脅他,他都不在意,死活不肯離婚,這態度很奇怪,好像在掩飾什麼。”
“如果真是我想的這樣,那他真有可能不會離婚的。”
於見花沒想到這一茬,在曾家的五年中,她總是被指著說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前三年沒懷孕的時候胡桂花就天天罵,後來孩子流了又天天罵。
但這事就隻是她的問題嗎?
其中會不會有曾鶴的原因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於見花呼吸都急促了,就像是洗乾淨了常年粘在身上的泥漬,她整個人都輕鬆了。
於見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沈淺淺,輕聲問“那我現在還怎麼辦?”
“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