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腳下到南天門之間,像長梯一般掛在那裡的十八盤,不禁讓人心生感慨。
曹秋石抬頭看向南天門,胸中油然升出一股豪情壯誌。
蘇娜的心中,卻是萌出些許的畏懼之感。她收回看向南天門的目光,心裡感覺有些怯怯的。很顯然,對於自己能否登上南天門,她缺乏足夠的信心和勇氣。
於是,她不無擔心的問“曹秋石,我怎麼覺得南天門這麼高呀,你說我能爬上去嗎?”
“肯定能,必須的。我覺得你能行。”
曹秋石知道她有些膽怯了,便笑著鼓勵她。
蘇娜沒想到他對她比她自己還有信心,有些驚喜的問“真的,你不是在騙我?”
“當然是真的啦,我騙你乾什麼?”
他一指周圍那些正在努力攀登的男男女女,用起了激將法“你看呀,他們行,你為什麼不行?咱又不比人家缺胳膊少腿的,你說是不是?”
“去你的。”蘇娜啐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嘴裡不會有什麼好話。”
話雖如此說,但顯然曹秋石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她站起身來,莞兒一笑,一掃先前的疲憊、慵懶的樣子,用手撩了一下沾在前額的頭發,一副鬥誌昂揚的樣子,將右手一揮,對著曹秋石喊道“目標南天門,出發!”
說完,她抬起腿就走,但卻被曹秋石給攔下了。
蘇娜一下子來了那麼大的精神,這反差也太大了吧。他有些奇怪的看向她,指了指她背上的琴盒說“吉他我來替你背吧。”
她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一路上已經有好幾個男生提出要幫她背吉他,都給她禮貌地拒絕了。這可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兒,無論有多累,她都固執的堅持將吉他背在自己的背上。
曹秋石顯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愛惜自己的吉他,那可是她視若生命的東西,怕被彆人不小心給弄壞了。
“最艱巨。最難爬的還在後麵呢,你自己空著身子恐怕都夠嗆,彆說還背著吉他。我看你還是不要逞強了,給我背吧。”
看她還在猶豫,他便又笑著補充道“放心好了,我知道它是有生命的,會小心謹慎保護好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蘇娜這才不舍的從肩上把吉他取下來,小心的遞給他。
仔細幫他在背上背好後,她又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小心在意。待他一一答應後,兩人才繼續向上攀登。
“慢十八”這段坡度相對較緩,兩人一路緩步走著,一路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倒也其樂融融。
看到蘇娜還是有些疲憊的樣子,曹秋石一邊走一邊給她鼓勁“景區介紹上說,‘泰山之雄偉,儘在十八盤,泰山之壯美,儘在登攀中。’中天門到泰山之巔的這最後一段,是整個景區的精華。蘇娜,堅持就是勝利,你可得堅持住啊。”
“沒問題,走著瞧吧,我堅持得住。”
蘇娜此時嘴巴上還不服軟。
從龍門至升仙坊的這段山道,兩人爬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就都已經累得不行了。
他們渾身是汗,嗓子冒煙,癱坐在石階上,背靠著石壁大口喘著粗氣,非常之疲憊,一步也不想再向前挪動。
正在這個時候,曹秋石注意到了泰山上的另一道景觀——泰山挑夫。
他頓時精神一震,用肘彎碰了碰蘇娜,向著下邊的山道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觀看。
隻見山道之上,正有十幾個挑夫斜著身子,一步一個台階,在穩健地向上攀登。在熾熱的陽光照射下,他們的身上,滿是汗水的肌膚發出油油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