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於朵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她又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將那本書放到桌麵上,慢慢推回到他的麵前。
由於曹秋石專注於對這一切竟是沒有絲毫的覺察。
但這世間的事情,往往不如意事常八九。有些事偏偏就是這麼巧,怕什麼就來什麼。越是自己不想遇見的人,卻越是遇見。
那個蘇娜早不來晚不來,就在於朵朵認為她今天不會來而采取行動、將自己的信放入曹秋石書中的時候,她偏偏就出現了。
你說氣人不氣人?
當於朵朵發現的時候,蘇娜已經來到了兩人近前。這個時候,她如果再去拿回自己的那封信顯然是不可能的。很明顯,她已經來不及采取其他的補救措施了。
……
今天蘇娜處理了一點兒私事,因此晚來了一會兒。
從看到蘇娜的第一眼開始,於朵朵便懊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就不能再等一等,晚一點兒再放那封信不好麼?
雖然她心中懊惱不止,但事已至此,卻也是無可奈何,隻能寄希望於這個災星不會發現或者立即有事走人才好。
在暗呼自己倒黴的同時,於朵朵心中不禁又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自己的克星,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掐點兒趕到跟前。
但蘇娜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和覺悟。在與兩人招呼一聲後,她便一屁股坐在曹秋石的另一邊,也不說話,就在那兒看起書來。
這一下可把於朵朵給急壞了,頭上直冒虛汗,整個人心神不寧,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臉上的顏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坐在那裡患得患失,如坐針氈,感到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自在。
她的這種不正常的狀況,曹秋石倒沒什麼覺察,反倒很快引起了蘇娜的注意。
蘇娜放下手中的刊物,轉臉看了看曹秋石,見他心無旁騖,讀書正酣,便又將目光掃向於朵朵,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見她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於朵朵更是手足無措,不自在更甚。
這一切又哪裡逃得過古靈精怪的蘇娜的火眼金睛。她微微一笑,側轉過身子,故作關心地問“朵朵,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她這一問,曹秋石的目光也向於朵朵看了過來。
“哦,沒事,我中午喝水少,可能是有些渴了。”
於朵朵低下頭,紅著臉小聲回答。兩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使於朵朵愈加不自在起來,她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說不定就會窒息的。
“哦,這樣啊……”
蘇娜點點頭,若有所思。
見她還欲再說什麼,於朵朵感覺自己實在難以招架,於是連忙站起身,勉強向他們一笑“不好意思,你們看著,我得先走,渴死了。”
說完,竟轉身逃也似的匆匆離去,以致過閱覽室門的時候,竟差點兒被絆倒。
——事已至此,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唉,但願自己的那封信不要被那個小妖精發現才好。
蘇娜看著於朵朵走出去的方向,仔細琢磨,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至於是哪兒不對勁,自己一時又說不上來。
她狐疑的目光看向曹秋石,沒有在他臉上發現任何異樣的反應。但當她那如炬的目光掃向靜靜地躺在桌子上的曹秋石的那本書的時候,卻發現了一絲端倪。
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那本《中國通史》的三分之一處,有一明顯的縫隙,裡麵隱隱約約透出粉色信封的一角。聰明如她,這時候哪還不知道這信是誰放的,又是個什麼意思。
蘇娜得意的笑了起來,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明顯的,曹秋石並不知道於朵朵剛才放在書裡的這封寫給他的情書。看來今天自己真是來巧了,這就可以解釋清楚於朵朵今天為什麼表現得那麼反常了。
輕輕伸出手,她拿起了桌上的那本書。
纖細的手指順著縫隙將書徐徐展開,一封套著粉色信封的信件頓時映入她的眼簾。它靜靜地躺在書頁之中,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