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宓的衣帶已被解開,露出裡麵的肚兜,劉景的呼吸也跟著重了幾分。慌亂之中,她拔下發上的玉笄抵在自己脖子上。
“寧家女兒為妻不為妾,如此無媒苟合,更是會丟儘家中臉麵。二姊與母親對我很好,若你執意要點破我的清白,我隻能以死來保全家中姊妹名聲!”
若是與人無媒苟合,外人會說寧袁氏教導無方,教的家中女兒們都是不知廉恥為何物的蕩婦。
若是被人強迫而以死保清白,以自己一命換外人說她是貞烈,也好過姊妹們被人指指點點。
劉景淡然的握住她拿玉笄的手,笑著奪過,“嫣嫣,玉笄……是刺不透肌膚的。”
玉笄被丟在一旁,感受到肚兜被人解開,寧宓心如死灰,無聲落淚。
窗子陡然被人撞開,紅衣身影一晃,寧宓睜眼時,看到五官豔如桃花的少年,他勾唇一笑,漫不經心,“還以為為瑾的阿妹都會些功夫呢,原是個紙老虎。”
劉景已經被打暈,那紅衣少年看她驚魂未定的一直愣著,將腰間的竹笛取下,用竹笛挑了挑她半掛著的肚兜,目光玩味“再不穿好,我可就繼續做他沒做完的事了哦。”
寧宓連忙將衣服攏住,含淚福身“多謝。”
她想將裡麵的肚兜穿好,可這男人一直看著她。寧宓怯怯抬眼,與他對視。
他懵懂片刻,豁然轉身,“太冷了,窗戶還沒關上。哎呀跳進來的時候我還沒站穩,崴到了腳,功夫不行了。”這麼說著,他站在窗前背對著寧宓,將窗戶留了條縫,“誒從這客棧三樓看我奇談茶館原來是這樣,也還不錯嘛。”
寧宓知道他是在找借口拖延時間不轉身,好讓自己快點把衣服穿好。
等她穿好衣服,低聲道“我……穿好了。”
他這才緩緩轉過身,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寧宓看出,緩緩開口“你方才說的為瑾的阿妹,什麼意思?”
他心裡一慌,知道自己這嘴快又壞事了,打哈哈道“哦哈……沒什麼,我認錯人了。”
寧宓不疑有他,福身道“多謝大俠相救,來日若有機會,我定會相報。隻是至今我還沒歸家,家中長輩該擔憂了,告辭。”
寧宓要走,那人卻閃身用竹笛攔住了她。他彎腰將玉笄撿起,“束起來吧。”
男子及冠用笄束發,女子及笄以發簪步搖束發,未出嫁的女子將頭發半紮半散。
寧宓膚白細嫩,玉笄束發便是俏郎君。若是頭發散著,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子。
寧宓在家中都是由青葉打理頭發,她從未自己動過手。如今她看著少年手中的玉笄,不知如何做。
他似乎看出少女的窘狀,拉著她走到鏡前讓她坐下。
寧宓靜看著細長的手指在墨發間穿梭,少年低垂著眸,手上動作溫柔。紅衣襯得他膚白勝雪,隻是左手手心卻有一條棕色的疤痕。看起來像刀傷,也有些年頭了。
等頭發束好,他突然蹲下與自己平視,望著自己的眼睛盯了許久,突然一笑,“阿宓,怕高嗎?”
“什麼?”
不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已將自己打橫抱起,縱身一躍,飛出了客棧,於屋簷之上跳躍,如履平地。
寧宓看著他的側顏,有些尷尬,乾脆閉上了眼。
耳邊是他的輕笑,讓她愈發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