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門也好,開著門,算是保住了名聲。
淩月瀟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樣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太子的眼。
“你很護著謝先生。”
此話一出,淩月瀟覺得頭皮一麻。
她是東宮寵妃,怎麼能表現出心係外男?
“殿下,妾……”
他並不在乎她是否護著外男,漂亮的杏眼微微一眯,卻並沒有笑意。“雯雯,做個交易。”
淩月瀟頓住。
她嫁到東宮許久,與張氏爭寵鬥的頭破血流,早就沒了在嵐西郡時的純粹。
論樣貌,氣度,家世,乃至才華。她一個商賈之女,怎麼也比不上戶部侍郎家的嫡女。
可太子就是偏疼她,寵著她。
隻是再受寵,他也總是不鹹不淡的喊著她“淩氏”,哪怕是私下。這些時間,他連“月瀟”這樣親昵的稱呼都沒叫過。他對她很好,可總讓淩月瀟覺得像是一層霧,看得見,卻摸不著。
她想,殿下一直喚她淩氏,隻是因為不知道她的閨名。今日他一聲“雯雯”,打破了淩月瀟這些日子來的自我欺騙。
連鮮為人知的乳名都能喊出來,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知道,他就是不想那麼親近。
那日他醉酒,望著自己呢喃出來的那個名字,讓她看到了這東宮之中,一盤巨大的棋。
淩月瀟抿唇不語,斂眸靜等著。
太子滿意的碰了碰她的耳垂。她總是這樣溫順乖巧,惹人憐愛,從不忤逆他的心思。
他湊近她的耳邊,摟著她的腰,“想不想站在孤的身邊,陪著孤?”
淩月瀟微微後退半步,心臟似乎被人用針紮了一下。眼眸微眨,一下下剪斷她的瑩瑩淚光。
她和張氏鬥的筋疲力儘,什麼好處都沒討到。今日他說這句話,不是出自真心的問,而是為了他的布局。
“殿下想說什麼?”
他低眸,用指腹為她擦去臉上的淚,動作是那樣輕柔。
“看你,總這般惹人憐愛。”
淩月瀟咬著唇,竟從她瑩瑩淚光中看到了一絲倔強。
“讓你做皇後,要不要?”
他的聲音那樣輕,輕輕的飄進耳朵,落到心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笑著握住他的手,“殿下可曾真心憐愛過妾?哪怕一刻。”
太子笑了笑,答非所問,“孤是你的郎君。”
“妾問的是離宴,離瑞霖,而非大離的東宮太子。”
淩月瀟身後的宮女聽她這樣直呼太子大名,嚇得跪倒一片。
太子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淡淡的盯著他。
又來了,這種看得到,摸不著的感覺。
他挑眉,“孤先問的你。”
“妾在問自己的郎君。”
太子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玉扳指。
一時之間,隻有風聲輕輕拂動。
太子看著她眼中那抹從未見過的固執,許久後,忽然笑了起來。
“孤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話語中,是無法忽視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