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告訴他,他自己看到的。”
謝雲星搬著梯子往前走著,和寧甯並肩,“我藏的很好啊。”
把梯子放回原來的位置,謝雲星還是想不通,問她“怎麼發現我的?”
寧甯笑著指了指他的頭發,“男子束發,郎君頭發沒藏好。”
謝雲星心裡懊惱,“他定會在嘲笑我。”
“應該不會吧?”
“他那個脾氣,定會笑我。”
寧甯看他“小郎那句話是對雲郎說的。”
“哪句?”謝雲星漸漸反應過來,“寫信?”
寧甯點頭,“對啊,不然呢?我是他兄婦,那句話總不會是對我說的,那也太輕浮了。”
謝雲星點頭,“也是”
路過謝辰星的院子,那裡已經沒有時年站著打盹兒了。
他突然又有些悵惘,“五郎還是第一次要離家這麼長時間。”
“郎君在擔心?”
謝雲星嘴硬“才沒有,他那麼大的人了,要是照顧不好自己就彆回來了。”
寧甯笑看著他,謝雲星有些尷尬“咳笑什麼?”
“笑郎君”寧甯故意停頓,看他臉頰微紅,這才道“可愛。”
“荒謬,我一個男人,怎可如此說我。”
“郎君臉紅了。”
謝雲星紅著臉離開。
謝辰星的離開似乎並沒有在謝家激起太大的漣漪,或許在謝雲星心中是不一樣的額,總有點空落落的。
寧甯看他偶爾發呆,便也知曉他是在擔憂。
“郎君若是想他,為什麼不給他寫信?”
謝雲星回神,發覺紙上已經有了墨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跑神了。
宣紙被揉皺扔進一旁,少年嘴角苦澀,“軍機森嚴,且上頭的人疑心重,又怎麼會容許將士們和我這樣的權臣書信往來密切?屆時若是被發現,就算是沒有什麼,也會被人編造出來點。”
高處不勝寒,大約就是這個意思。
哪怕謝雲星在朝堂中一身清明,哪怕他從不得罪人。
人最根本的壞心是嫉妒。
哪怕他無意招惹,也絕對會有人看不慣他而刻意陷害。
寧甯繼續研墨,不再說話。
“如今朝堂安穩,大約過不了多久,你大兄也要去邊關戍守了。”
明興帝臨死前之所以將靖國公和城國公留在都城,並不是因為邊關安穩,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怕各地藩王有異心,也怕都城中的皇子們因為他駕崩而做出逼宮之舉。
明興帝是真的疼愛宣和帝。
死前都在為他做打算。
無論是傳位遺旨還是靖國公與城國公兩個護身符,他都在為他的孩子算計。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寧甯看著謝雲星寫一張扔一張,輕柔的握住他的手腕“郎君,心不靜是練不好字的,不如去院子裡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