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啟明猛然一驚，手中的手機差點滑落。
隻見來電顯示上是一串陌生的號碼，鈴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的心臟跳動加速，片刻後按下接聽鍵，耳邊傳來一陣雜音，緊接著是一個油膩的咖喱味英語
“hello，馮先生，這裡是田納西州警察局，我是局長麥克，我們這裡收到的關於你的訴訟，請您於明日中午12時，前來協助我們調查……”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馮啟明先是一愣。
那濃重的咖喱味英語幾乎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努力地集中注意力，試圖弄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
“田納西州警察局？局長麥克？”他低聲重複著對方的話，腦中飛速運轉。片刻後，他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但隨即，一種難以抑製的好氣又好笑的感覺，湧上心頭。
感情自己這是遭遇到跨洋詐騙電話了！
馮啟明忍不住捂住額頭，長歎一口氣。
“你是認真的？”他對著電話冷笑了一聲，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和無奈。
電話那頭，那個所謂的“局長麥克”依舊在繼續著他的說辭，不斷強調事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
馮啟明聽著對方滔滔不絕地講述“嚴重後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忍住笑意，開口說道
“你可彆逗了！”馮啟明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就田納西那南方紅脖子州，能容得下你一個kisser（牛屁精）在州政府當一把手？”
見電話那頭陷入沉默，馮啟明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媽蛋！這跨國漫遊的電話費應該不少錢啊！”
他的雙卡雙待手機裡可是插著一張國際的電話卡，算是專門應對國際出行的。
馮啟明在昏暗中繼續摸索，四周寂靜無聲，隻有他的呼吸和腳步聲在走廊中回蕩。
突然間，他感覺到一種被注視的寒意，仿佛有一對眼睛在黑暗中緊緊地盯著他。
他猛然停下腳步，心臟劇烈跳動，背脊一陣發涼。
定睛一看，他發現那不過是一幅畫像，下一秒心中的緊張稍微緩解。
“原來是畫像……啊！”馮啟明低聲自語，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畫廊，離前台大門位置不遠了。
馮啟明邁入畫廊區，看著兩側掛滿的畫框，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白天看起來很不錯的畫廊，此刻卻散發出一種陰森的氣息。
那些不規則的畫框中，偶爾隱藏著幾幅人物的半身像。
白天一眼望去還好，但在黑燈瞎火中，這些畫中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盯著他，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仿佛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蹦出一對眼睛和你對視，哪怕知道那是畫像，也會被嚇得半死。
馮啟明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畫，快步走過這被黑暗掩蓋的畫廊，總算走到了正門前台附近。
“我記得走廊燈應該就在這裡吧……”
他自言自語，舉著手機當手電筒，尋找公司走廊的燈開關。
馮啟明苦笑著，儘管在這裡辦公了五年多，他卻從未親自開過或關過公司的走廊燈。
“哦！在那裡！”
他終於找到了牆壁上的開關組，正要伸手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