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梅莉絲睜眼後連床都下不去,小湯姆去了廚房,自己用烤麵包機做好了麵包,又把牛奶也熱了一遍,給梅莉絲端到了床頭。
“小蛇,我真的最喜歡你了!”梅莉絲開心地伸出胳膊去摟小湯姆。
在他們吃早飯的時候,菲尼亞斯也起了,他叼上小湯姆給他留得麵包片,披著外套就進了壁爐。
梅莉絲一直休息到上午才下了床,她讓小湯姆從儲藏室幫她找到一根以前的拐杖,然後帶著小湯姆進了壁爐。
小湯姆到了對角巷之後,眼睛都要看直了,這裡全都是巫師,他們大多數人不像梅莉絲和菲尼亞斯一樣穿著畢竟日常的衣服,而是真真正正地穿著故事裡巫師袍。
梅莉絲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拉著小湯姆,往藥店去了。
小湯姆一進藥店就聞到非常難聞的味道,像臭雞蛋和爛蔬菜混在一起的臭味,他微微皺眉,但還是很認真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先生,我需要能夠治療黑魔法變異海草割傷的藥。”梅莉絲和藥劑師說著。
“哦,那個海草家夥現在可真少見了,姑娘,我這就去給你開藥。”
梅莉絲帶著小湯姆坐到了休息區,她和小湯姆講起了魔法界的事情。
比如真正受了無法自己醫治的嚴重傷痛的人,是要去一家名叫聖芒戈的醫院的,那是英國魔法界最大的醫院,但像她這樣隻是開一副藥而已而且受傷時不是立刻就要致命的情況下,也可以自己到藥房買。
“這裡還會出售藥材,一些人做魔藥就會來這裡買,不過有些藥材這裡沒有,他們就會喬裝打扮著去翻倒巷。”
“翻倒巷又是哪裡?母親,我們可以去看看嗎?”小湯姆問。
梅莉絲笑了笑,“現在不可以,我受了傷,你又還太小,翻倒巷裡麵很亂,就像麻瓜的黑市,裡邊有生意人,也有很多壞人,比如黑巫師。”
“黑巫師?”
“對,黑巫師,我昨天就是去找到一個黑巫師了,然後被他扔進湖裡的海草暗算到了。”
小湯姆沒有完全聽懂,可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是黑巫師讓梅莉絲受了傷,他皺著眉,道“我討厭黑巫師。”
梅莉絲摸了摸他的頭,過了一會兒,藥劑師就站在櫃台那裡開始喊梅莉絲。
“你的藥好了。”
梅莉絲走過去接過藥。
“回去之後用一塊生的火雞肉,抹上這個弗洛伯毛蟲粘液,放在杯子下麵,然後把這瓶魔藥放進杯子裡,拖著杯托,不要讓火雞肉掉下來,把藥淋在傷口上,再把另外一瓶魔藥混著牛奶,倒進長了草的土壤裡,新生出來的第一片綠葉吃掉就好了。”
梅莉絲聽著就覺得麻煩,可是無奈不這麼做不行,她接過魔藥道了謝後付過錢,拄著拐杖帶著小湯姆出去了。
“我都沒帶你來逛過這裡,小蛇,你有什麼什麼想看的嗎?”梅莉絲問他。
小湯姆想婉拒,畢竟梅莉絲現在身體不適,可他還沒開口,梅莉絲就說“我好久沒去過弗洛林冷飲店了,小蛇,先一起去吃個冰淇淋吧。”
於是有了這個開端,他們兩個今天的對角巷之旅就徹底開始了。
他們在弗洛林冷飲店買了兩份冰淇淋,小湯姆看著冰淇淋上飄著的、水果粒,用勺子挖了一個放到嘴裡。
“天呢,奧爾德裡奇,這麼多年沒見麵,你已經有孩子了。”弗洛林驚訝道。
梅莉絲也不反駁,靦腆地笑了笑。
“他可真是個英俊可愛的小男孩,我該再送他一杯塔塔糖霜水果汁。”弗洛林立刻就去做了一杯,遞給了小湯姆。
小湯姆對他說了謝謝,弗洛林滿意地點點頭,又對梅莉絲說“聽說你畢業後是去做了傲羅,應該很辛苦吧?”
“已經辭職了。”梅莉絲道。
“好吧,那既然這樣,以後常來玩。”弗洛林說。
梅莉絲又帶著他去了麗痕書店,挑了幾本幼年巫師入門書籍,她家裡沒有這些。
“再給你買個兒童魔杖吧。”梅莉絲說著,就帶著小湯姆走了。
兒童魔杖可以使用的魔咒有限,魔力上限也非常低,但比起讓小湯姆用彆人的不合手的魔杖,還是先買個兒童魔杖更適合他。
小湯姆看著手裡比之前小了一號的魔杖,問“為什麼我沒有像布萊克叔叔那樣的魔杖呢?”
“那得在你十一歲上學前再買,就算我真的帶你去奧利凡德那兒,人家也不會賣給你這樣小的孩子的。”看著小湯姆麵露不滿,梅莉絲還在煽風點火,“而且就算你到時候有了魔杖,在十七歲畢業之前,都不能隨意使用魔法,尤其是在校外,小巫師們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
“啊?”小湯姆越聽越苦惱,他突然就對魔法界失去了一些好感。
“哈哈,所以小蛇就努力快快長大吧,然後就可以隨意使用魔法了。”
其實梅莉絲當年並沒有這些規則過於束縛到,奧爾德裡奇老宅設有防窺屏障,魔法部無法檢測到裡麵的魔力波動,她那時候又不愛出門,當然就不會被發現使用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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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逛到了中午,梅莉絲才帶著小湯姆進了一家店。
“先生,買些飛路粉。”
“一勺兩西可。”
“裝兩盒吧。”
買完飛路粉後,她問“我們是否可以借用一下這裡的壁爐?”
“當然。”
於是他們終於回了家。
小湯姆雖然麵上不顯,但他一直在試那根兒童魔杖,他自己也覺得順手多了,沒有用菲尼亞斯的魔杖時那麼彆扭,但又確實用不出效果太好的魔法來。
梅莉絲讓他幫自己推了個高腳凳到廚房。她夠不著的東西都可以用魔法,所以真的做起飯來也不算什麼問題。
“母親,其實我是可以幫你做午飯的。”小湯姆再一次對著廚房說。
“好啦小蛇,我自己來就可以,畢竟你也不會想整天吃麵包片吧?”她說的也是,小湯姆確實隻會這個了,充其量再抹抹果醬。
“那好吧,你一定得小心些。”小湯姆關心道。
梅莉絲接著做起了飯。
就在她操作著魔法馬上清洗完食材時,玄關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這熟悉的敲門聲,梅莉絲愣了一下,馬上就慌了。
她扶著牆走出廚房,看到小湯姆準備起身去開門,她趕忙攔下他。
“回臥室裡去,不要出來。”梅莉絲推著他。
小湯姆不明所以,隻好回了臥室。
梅莉絲對他說,“千萬不能出來,也不要發出聲音。”
看著小湯姆點了點頭,梅莉絲關上了臥室門。
她下意識地打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就要去開門,突然想起了爐灰網絡沒關,又忙去關上。
打開門的時候,湯姆裡德爾就站在外邊,他拿著一個木籃,籃子上還蓋著塊布。
“我今天可以進來了嗎?”他問。
梅莉絲側了側身,“當然可以。”
她小腿上的繃帶格外明顯,湯姆裡德爾扶著她進了屋。
“我不懂怎麼挑肉,這是讓家裡仆人去選的,還有一些彆的食材。”他把木籃放進了廚房,和梅莉絲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你的腿還疼嗎?”他問。
梅莉絲搖搖頭,“上過藥了,已經好多了。”說瞎話的,疼著呢。
湯姆裡德爾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揉著傷口附近的肌肉。
梅莉絲感覺被他按過的地方都熱熱麻麻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也很舒服,連帶著傷口都沒那麼疼了。
“我昨晚真的很擔心你。”他說,“我找到你時,看到你腿上的傷,還往外流著血,當時真的把我嚇了一大跳。”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這傷口是在我身上。”他低著頭。
“湯姆……”梅莉絲看著他那樣子,用手輕輕地抬起他的頭,“我已經沒事了,不用難過,很快就好起來了。”
湯姆裡德爾看著她溫柔的神情,明明受傷的是她,可她還在安慰自己。
他伸手抱住了梅莉絲,兩個人的身體就這樣貼在一起。
他們之前也擁抱過,可是梅莉絲都沒有現在這個感覺。
她很久沒有這樣和人親近、被人關心成這樣的感覺了,湯姆裡德爾不是在說笑,他真的是想替梅莉絲遭受這些傷痛。
她這次和湯姆裡德爾抱在一塊,心跳抑製不住地加快,她的指尖熱乎乎的,小腿的傷口處也熱乎乎的,她的手搭在湯姆裡德爾的背上,下意識地收緊了些。
湯姆裡德爾感覺著梅莉絲的吐息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一塊兒熱熱的,他感覺到了心裡的一些東西,可他不敢表達出來。
他很害怕,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已經和這種東西沒有機會了。在三年前逃回小漢格頓後,他就已經決定了就這樣一個人,和父母一起生活下去了。
他是被命運拋棄的人,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像彆人那樣擁有一些東西了。
可是梅莉絲就在他的懷裡,這樣的,擁有著甜香的,並不完全柔軟的女人,毫無阻攔地和他擁抱著。
他聽到梅莉絲在他頸窩邊溫柔地叫他“湯姆。”
“梅莉絲……”他輕喚著她的名字,輕喚著這多年來唯一一個在他心裡漾起漣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