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湯姆看到梅莉絲來自己臥室時,他雖然麵上不顯,但其實心裡已經暗暗地宣告了勝利了,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梅莉絲最愛的人,就算是他的父親也彆想奪走她。
可是與他的預期有一點不符的是那家夥居然在這兒住下了,雖然那家夥午飯晚飯都沒出門,全都是梅莉絲給送過去的,但小湯姆就是有些不爽,畢竟他的臥室和梅莉絲的房間挨得最近,他回自己臥室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地瞥兩眼那裡。
到了晚上的時候,他製止了洗漱完準備回房間的梅莉絲。
“母親。”
梅莉絲低著頭看著抱住自己的小湯姆,“怎麼了,小蛇?”
“你要回自己的房間和那個家夥睡在一起嗎?”
“我睡小床——”她的房間裡有一張小床,和沙發差不多大,梅莉絲平時就喜歡窩在裡邊看書。
“不行!”小湯姆幽怨地看著她。
“怎麼了?”梅莉絲摸了摸他的頭。
“我想您了,今晚和我一起睡可以嗎?”自從搬來這裡後,梅莉絲就說他已經是個大男孩了,兩個人分了房間睡。
梅莉絲聽到他這話明顯一愣,但立刻笑著說“好啊。”她跟著小湯姆回了房間,鋪好了床,就當小湯姆躺進被窩裡等著她進去時,梅莉絲道“我回去和他說下。”
小湯姆的笑容收回來了,他沒說什麼,看著梅莉絲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梅莉絲回到自己房間時,看著桌子上仍是沒有動一下的晚飯和躺在床上背對著她的人,歎了口氣。
她把晚飯收拾掉,對著湯姆裡德爾的背影說“我今晚睡小蛇那兒,你早些睡,明天見。”
聽到臥室門被關上,湯姆裡德爾立馬就坐了起來,他轉過身看著那已經被關上的門,不甘心地攥緊了床單,最後還是抱住了一旁的枕頭,把臉埋了進去,歎了口氣。
這天晚上,小湯姆抱著梅莉絲,睡得格外香,但是湯姆裡德爾躺在梅莉絲的床上,鼻腔裡全都是梅莉絲身上香甜的味道,他卻是徹夜未眠。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既往,梅莉絲給湯姆裡德爾準備洗漱用品放在她臥室的衛生間裡,後者每天就是起床洗漱然後躺著慪氣一天,也不吃飯。
小湯姆也發現了梅莉絲每次端過去的飯菜最後都是一點不動地倒掉,他開心地又多吃了半個三明治。
可是這一天,他又有些鬱悶了。
小湯姆坐在自己臥室的窗邊,一條小蛇遊了過來,嘶嘶地不知和他說些什麼,小湯姆看著他,陰惻惻地笑了。
“你去旁邊那個臥室咬一下那個男人去,就是那個和我長的很像的男人。”他用蛇佬腔說著。
小蛇立馬就要遊走著往梅莉絲的臥室去。
小湯姆看著它都快要出自己的臥室門了,還是走了過去拽住了它的尾巴,把整條蛇拎起來放到了窗外的屋簷上的綠植裡。
“算了。”他嘶嘶著。
小蛇不明白人類為什麼這麼善變,他陪小湯姆又玩了一會兒,討到了一小塊雞肉後就離開了。
而梅莉絲的臥室那邊,她正嚴肅地訓斥著湯姆裡德爾。
“你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連吃飯這種事都得我來哄著嗎?”
湯姆裡德爾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但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很虛弱,他當然不知道這是梅莉絲每次幫他清理黑魔法殘留時都會給他注入魔力的原因了。
“對哦,我不是小孩子,不是你可愛乖巧的小蛇,我當然做什麼都是錯的。”
“你不要太無理取鬨,這和小蛇有什麼關係?”梅莉絲皺著眉頭。
“自從你告訴我他的存在之後整個人的態度都變了,梅莉絲你從前可不會對我有這樣的表情。”湯姆裡德爾生氣地拿起枕頭,朝床尾摔去。
“你居然還摔東西?”梅莉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明明就是你對小蛇有偏見,我甚至都沒讓你見過他,你非要把所有的錯推到他身上!”
湯姆裡德爾冷笑道“你已經被他蠱惑了,梅莉絲,那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你像是護犢的母獸,你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鬼話。”梅莉絲皺著眉,“是你一直在言語攻擊小蛇,我當然要替他說話,而且我說了,我是他的監護人他的家長,他是我的孩子。”
湯姆裡德爾伸手把枕頭撈回來放在一邊,他盯著梅莉絲,“可是原本不該這樣的,我們會再次見麵,會變得像以前一樣好,我們可以再次相擁,變成從前那樣,隻有我們兩個就夠了,他是多出來的一個變數,本來就該隻有我們兩個,隻有你,和我!”
梅莉絲沉默著看著他。
湯姆裡德爾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咳嗽了兩下,沒有再去看梅莉絲。
他們兩個的關係其實並沒有恢複如初,而是變得有些古怪。湯姆裡德爾說的不錯,如果那天早上他和梅莉絲坦誠完心事後,沒有小湯姆的存在的話,他們兩個這幾天就可以恢複成從前的樣子,但現在他們倆顯然不是這樣,他們甚至整天都會為了小湯姆而產生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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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湯姆不可能不存在,梅莉絲也不會允許他消失,在她看來,小湯姆已經是她最重要的親人了。
“你,你還是吃些東西吧……”梅莉絲舀了一勺粥喂到湯姆裡德爾嘴邊,後者沉默著張口吃下了。
直到梅莉絲把所有的食物都喂進了他的肚子裡離開時,心裡還在翻江倒海。
小湯姆三歲的時間都知道自己吃飯了!想著自己剛剛一口一口給湯姆裡德爾喂飯的樣子,鬱悶地把餐具丟進了水槽,轉身走到客廳,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裡,抱著靠枕發起了呆。
湯姆裡德爾終於還是看到了小湯姆,在一天午後。
梅莉絲一上午都沒有去找他一下,到了中午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下了樓,就看到她安靜地窩在沙發裡抱著一本書睡著了。
“你最好彆去碰她,母親這個時候的睡眠很淺,隻要有人碰她一下就會把她弄醒。”小湯姆從廚房走了出來。
湯姆裡德爾沒想到他會和自己長得這麼像,看著這個縮小版的自己,他感覺非常不適應。
“她不是你的母親。”湯姆裡德爾堅持著複述出了這句話。
小湯姆並不在意他的話,“這件事不是你說的算的。”
小湯姆說著,拿著熱牛奶上了樓,他站在樓梯口低下頭看著下邊的湯姆裡德爾。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立刻離開她,離魔法界遠遠的,回到你那該死的小漢格頓去。”
湯姆裡德爾聽著這完全不像六歲小孩的冷冰冰的聲音,他看著小湯姆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儘頭,自己平靜地走到了梅莉絲旁邊,坐在了一邊的沙發椅裡。
他不會走的,就算真的要回小漢格頓,他也會帶上她的。
梅莉絲的睡顏就像她以前對他時的樣子那樣溫和,這段時間他們之間出現了很多次爭吵,都是圍繞著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