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半年,事情已了。
陳青源帶領著這批弟子,回去複命。
道一學宮,白雁宮。
餘塵然身著布衣,坐於湖麵,品茶垂釣。
陳青源踩踏著湖水,慢步前來,躬身行禮:“師父。”
接著,將半年來的遭遇一五一十的稟報。
“唉!”餘塵然一聲輕歎,其腳下的湖水全是蘊含了靈智的魚兒:“星域無數,類似的情況太多了,管不過來。”
“這還隻是魔淵的封印陣法鬆動而造成的後果,如果魔淵徹底爆發......”
陳青源不敢深想,欲言又止。
“這就是為什麼青宗的先賢甘願前往魔淵赴死,為大義而舍身,令人敬佩,望塵莫及。”
青宗的先輩知道人心浮躁,既然帝州的各大聖地不願相助,也不去逼迫。因為,如果在加固陣法的途中,某些家夥不肯儘心儘力,其結果可想而知。
餘塵然自小欽佩青宗的意誌傳承,所以多年前即便不知陳青源的天賦,也願傾儘全力而庇護,隻為守住青宗的一絲血脈而不斷絕。
“弟子有一個想法。”
陳青源沉聲道。
“這裡沒外人,有什麼就說吧!”
餘塵然低頭注視著腳下的湖中的魚兒,左手拿著茶杯,右手拿著魚竿。
釣魚無餌,且無魚鉤。
僅是一根透明的細線,隨著湖麵泛起的漣漪而搖擺。
“以主要的星辰為陣眼,以廣闊的星域陣基,建立一座可以囊括無數疆域的陣法,防止魔念入內,再將陣法之外的生靈全部遷移進來,以此抵禦由魔淵引起的各種麻煩。”
陳青源說出了心中所想。
聽到這裡,餘塵然端著茶杯的左手微微一顫,眼皮抖了幾下。
倏忽,轉頭而視,眼神複雜:“青源,你的想法沒有問題,但你可知這等程度的驚世之陣,想要建立起來有多麼困難嗎?”
以星域為陣基,建立鎮世之陣。
萬界最頂尖的那一批陣法大能全部來了,也沒這個能耐。
“雖然這個想法比較荒誕,但總要嘗試一下。實在不行,可以將陣法囊括的疆域範圍縮小一些,多建立幾處大陣。”
陳青源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認真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魔淵遲早爆發,我們必須要未雨綢繆,做好迎接難題的準備。如若等到大難臨頭的那一刻再想辦法,可就沒那個時間了。”
“提前預防,我等怎會不知。”餘塵然沒了垂釣的心思,將魚竿放到了一邊,起身麵朝著陳青源,目光深邃:“道一學宮雖然在北荒有著極高的話語權,但想統籌全局,讓北荒各個區域的聖地宗門全力配合,根本不可能做到。”
陳青源與恩師對視,靜靜聽著。
“隻要有一小部分宗門出了差錯,你所說的布局,不可能成型。”
餘塵然繼續說道。
布陣防禦,學宮的高層自然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很快就被否決掉了。
世上最為複雜的便是人心,建立一個巨大的防禦之陣,每個節點都不能出錯,且要完全聽令辦事。道一學宮雖強,但也操控不了各大宗門。
宗門掌教表麵上恭敬,可到了出力的時候,多半陽奉陰違,敷衍了事。
這種情況,必然發生。
無關乎實力的問題,乃人性之本。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陳青源似乎早就想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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