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漫長的歲月,世上總會出現三兩個超出大道之外的存在。譬如,百萬年前的太微,以一己之力改變了自身廢體,無敵於世,大道退避。
銀槍飲血,飲的還是帝血。
槍身之威,足可比肩帝兵。
當眾人還想繼續觀看之時,一股可怕的風暴赫然出現,玉袍男子想要邁進彼岸,被無上的力量吞沒,身體爆裂,化為虛無。
如果不是身受重傷,可能結局不會如此。
“退!”
眾強者不敢觸碰到了戰場區域的一縷法則,朝著後方快速倒退。
哪怕過了三十餘萬年,殘存的法則也能抹殺掉當世強者。
最好的例子,便是昏厥不醒,被帝念殘怨吞噬了的莫老。
這人怕是很難蘇醒過來,就算是醒了,壽命必然大減,距離坐化不遠了。
準帝之軀,連斬七尊帝屍。
其真實戰力,必不弱於舊古時期的尋常大帝。正是這份無上的天資,影響到了天道秩序,讓鎮守神橋根基的太微古帝動容,殘念一聲悲歎。
血雨下個不停,彌散出了淡淡的憂傷之意。
世人仰望天空,全身緊繃,內心壓抑。
古界內的上古之戰的殘碎畫麵,很快便會流傳出去,引起舉世轟動。
一個世人不可觸及的地方,一座古老的橋梁,連接了世間與彼岸。
斷橋下,漆黑一片,宛若一頭巨大的凶獸張開了嘴巴,獠牙被黑霧掩蓋,森寒的氣息彌散於每一寸虛空。
一具身軀,位於斷橋之下的某處角落,淡淡的金光湧動,帝紋法則封鎖了這片區域。
在古老法則的影響之下,即便過了百萬年,帝軀依舊蘊有著無上靈性,巍峨如巨山,撐起了這處天地,擋住了天塌之勢。
太微大帝的帝軀,鎮守神橋,殘念不散。
上古戰場的一絲法則波動,被太微殘念捕捉到了,軀體輕微一顫,空洞如淵的眸子透出了一點白光,似是洞穿了歲月時空,窺視到了三十萬年前的時間長河。
“凡人之力,鎮壓帝屍。縱觀萬古,僅此一例......”
千百萬年以來,從未出現過類似的一幕。
正是因為玉袍男子的不凡,才讓站在帝道巔峰的太微古帝的殘念有所動容,甘願賭上殘念之身,為其引路,期待未來。
在太微的眼裡,玉袍男子是大道之外的變數,因大道禁錮而隻能擁有準帝之軀,卻可強行撕開一道裂縫,橫跨斷橋,連斬七具帝屍,直視彼岸之景。
更離譜的是,其手中銀槍,飲了帝血,以登帝兵之列。之所以銀槍還算不算真正的帝兵,是因為沒得到大帝道紋的洗禮。
待到以後,銀槍洗禮,必將遠勝過往無數時代的帝兵,可稱得上是獨一檔的存在。縱使是太微古帝的兩件本命帝器,怕也要略遜半籌。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遙望過去的歲月片段,太微殘念的意識十分疲憊,合上了眸子,沉睡不醒。
一具屍體和一縷殘念,撐了神橋上百萬年,已經達到極限了。
再過一段時間,殘念意誌將要消散,神橋必崩,前道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