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情癡緩緩點頭,落座於獨孤長空的對麵。
陳青源很識趣的給二師伯倒茶,也給老爺子倒了一杯,退後了幾步,站在一旁。
“道友如何稱呼?”
獨孤長空直視著情癡,目光好像洞穿了迷霧,看到了其真容,輕聲問道。
“蕭君仇。”
情癡沉吟道。
一旁的陳青源,聽到了這個名字,暗暗記住了。
“吳老頭的二徒弟?”
聽到這個名字,獨孤長空略感熟悉。思索了片刻,驀然想起了一事,帶著幾分詫異的口吻而道。
“是。”
所謂的吳老頭,乃是上任道一院長。
“原來是你。”
兩萬年前,獨孤長空剛剛覺醒了傳承之道,曾去過道一學宮。那時候,他與上任院長煮茶論道,也與情癡及現任院長有過一麵之緣。
“從未想過,有一日能與前輩同坐品茶。”
很顯然,情癡認出了獨孤長空,十分尊敬。當年,他隻是一個真傳弟子,親眼看到上任院長與獨孤長空論道的場麵,時隔多年,依舊不忘。
“你已登神橋,咱們平輩而論。”
獨孤長空沒有倚老賣老,淡淡一笑。
“您曾與家師同輩相稱,我豈敢逾越。”
情癡搖了搖頭,禮數不可廢。
“有你護在青源的身邊,老朽無憂。”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獨孤長空瞥了一眼陳青源。
“儘力而為。”情癡的聲音略微嘶啞:“這孩子以後肯定會碰到更大的麻煩,以我之能,不敢保證其安全。隻希望上蒼可以開眼,眷顧青宗。”
“老朽可不相信這賊老天。”
數十萬年來,但凡天道意誌憐憫青宗,降下功德,也不會鬨到今日的地步。
“天道遮眼,但願這一世可以睜開。”
情癡喃喃道。
“飲茶。”
獨孤長空指著桌上的熱茶,微笑道。
“好。”
兩位大能飲茶閒談了一段時間,而後開始論道。
接下來的事情,陳青源不得而知,一句話也聽不到。
由於陳青源的修為太低了,為了不影響其道心,獨孤長空在周身設置了禁製,聲音傳不出去。
神橋之道的東西,尋常的大乘修士聽了以後都會道心失衡,甚至是走火入魔。
論道數日,基本上是獨孤長空在講,情癡在聽。
此次談論,讓情癡受益頗多。
聊得差不多了,情癡起身行禮,表示謝意。
“老朽活不了多久了,青宗的未來還需道友和道一學宮的相助,拜托了。”
獨孤長空站了起來,回禮道。
“前輩放心,這孩子不僅是青宗之人,也是道一學宮的弟子。隻要學宮尚在,定會護其周全。”
情癡保證道。
“多謝。”
獨孤長空的眼神極為深邃,誰也看不出其內心所想。
不久後,情癡離開了聽道山,隱匿於某處虛空,很難有人發現其蹤跡。
等到禁製解除,陳青源才知二師伯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