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此言一出,如驚雷炸響,轟動了在場所有人。
鬼醫一直站在陳青源的身邊,一言不發。
“您......您是尊上?”
守門的十來個儒生迅速聚攏了過來,震驚至極,仔細打量了幾眼,捕捉到了陳青源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韻,貌似真是。
“勞煩通報。”
陳青源淺笑點頭,承認了。
“您快快請進。”
一名儒生帶路,另外的人則捏碎了緊急玉符,用最快的速度通稟書院的高層。
尊上親臨,不能有絲毫怠慢。
短短數個呼吸,便有大儒出麵,僅是一個目光掃來,就確認了陳青源的身份,並非他人假冒。
“拜見尊上。”
大儒行禮一拜,坐實了陳青源親臨儒門的事情。
“尊上!”
在場的眾位儒生,紛紛躬身行禮,異口同聲,尊敬至極。
“無需客氣。”
陳青源回禮道。
暗處,很多人看著這一幕,吃驚不已。
守碑人隱匿於某個角落,不被他人察覺。一旦陳青源碰到了危險,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庇護。
儒門震動,高層紛紛現身。
看到陳青源身上並沒有一絲靈氣波動,且身上流散出濃濃死氣的味道,眾人暗暗長歎,或多或少有些感傷。
“傳言不假,尊上當真是廢了,再無希望。”
眾人確信了這一點,感慨英雄遲暮,昔日的蓋世戰神落得這般結局,讓人難以相信,隻歎造化弄人。
待客大殿,魯南弦穿著一件素衣,知曉了陳青源到來的消息,放下了手中的全部瑣事,快步入殿,徑直走來,拱手示禮:“尊上,好久不見。”
“魯先生,好久不見。”
陳青源起身回禮,笑容燦爛。
“請坐。”魯南弦直接坐在了陳青源身旁的一個空位,相距不過一丈。都是老相識了,不想坐到主位,過於疏遠。
接著,魯南弦說:“尊上此次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你發了請柬,廣邀天下豪傑前來觀禮,難不成我不能來嗎?”
陳青源反問道。
“怎麼會。”魯南弦趕緊回複:“尊上前來,在下受寵若驚。”
“都是老朋友了,彆這麼客氣。”
陳青源不喜歡聽這種客套話。
“距離典禮還有十餘年,尊上怕是得多等一會兒。”
兩人的關係雖然不是很要好,但算得上是朋友。
倘若魯南弦還是以前的身份,自然不會這麼客氣。情況不一樣了,身為儒門領袖,該有的禮數不可少,否則會被外人說了閒話,不懂規矩。
“沒關係,我等得起,暫時還死不了。”陳青源一臉慵懶,對於自身的處境滿不在乎:“換個地方,咱們單獨聊聊。”
“行,去我書房,如何?”
魯南弦邀請道。
“當然可以,帶路。”陳青源點頭同意。
於是,魯南弦與陳青源相伴同行。
書房位於曲徑通幽的儘頭,十分寧靜,無人打擾。
鬼醫姐姐並未相伴,被安排到了一間極為雅致的客房,好生休息。
本來鬼醫是想寸步不離的護著,但在陳青源的要求下,隻好作罷。
這裡是儒門主院,陳青源出不了事。
書房不是很大,進來以後,便可看到整齊擺放成一堆小山的古書,還有一張長長的木桌,放著紙墨筆硯。
“坐。”
魯南弦輕輕拂袖,變出了一把椅子。
落座後,陳青源打量了四周數眼:“老魯,我挺羨慕你的生活。”
“彆開玩笑了。”魯南弦一邊斟茶,一邊說。
“你與霍姑娘快要修成正果了,恭喜啊!”
陳青源真誠道。
“謝謝。”沒了外人,魯南弦很輕鬆,用不著一直端著儒門首座的那份禮節:“喝茶。”
抿了口茶水,陳青源與魯南弦談起了儒門這些年的事情,雖有波折,但總歸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動,一切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聊了一會兒,魯南弦憋不住了,眼裡掠過一抹憂色,正肅道:“你真沒多少年壽命了嗎?”
陳青源笑而不答。
這在魯南弦看來便是默認了,又問:“我這還有幾株上佳品質的延壽之物,可有用?”
陳青源搖了一下頭:“無用。”
聞言,魯南弦眼神黯淡了幾分,低眉深思了許久:“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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