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柳心一驚,立馬蹲下身子想把她扶起來。
“淑芳嫂,你彆這樣。”
淑芳堅持著不起身,帶著紅腫的眼睛,堅定的朝著溫斯柳就是一個叩拜。
“柳姑姑,今天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給了虎子新生,這個禮你一定要受。”
當她看到虎子如同往日般,就好像隻是安靜睡著的樣子,整個人就繃不住了。
車禍現場她是看過的,孩子的臉都血肉模糊了,而現在卻是完好無缺的,除了沒有血色以外,甚至比平日裡還乾淨整潔。
“您這個禮我受不得趕緊起來。”溫斯柳攙扶著她,神色慌張,這麼大個禮,她受之有愧。
溫斯柳把她扶到長椅上坐下,瀟瀟給她拿了瓶水。
“嫂子,旅遊公司針對賠償給我發了單子過來,你要不要看看。”溫寒清站在邊上,猶豫了好久才說了一句。
雖然這個時候說這些太殘酷,但是有些話又不得不說。
淑芳穩了穩心緒,才悠悠得開口說道“人都走了,這些事對我也沒多大意義,你看著辦吧,彆給人家添麻煩,我們也有錯。”
淳樸善良的人,明明是受害的是自己,卻深怕給彆人添麻煩。
溫寒清頗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溫斯柳。
溫斯柳朝他點點頭。
“我看了下,景區也沒有推卸責任,是給了最高的理賠。如果沒有彆的要求,到時候您簽個字就行。”
讓溫寒清這樣性子,去做這些事情,確實為難他了。
淑芳默默的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柳姑姑,你挑個差不多的就把虎子的事辦了吧,孩子一個人冰冷冷的躺著,我不忍心。”
說出這些話,好似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好,我來安排。”溫斯柳低沉著聲音說道。
“你們都忙去吧,我想最後在陪陪孩子。”
淑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他們說道。
溫斯柳點點頭,朝瀟瀟他們使了眼色。
溫輝煌嘴巴張了張,最後隻說了句“我就在樓下,有事喊我。”
溫斯柳剛走到樓梯口,頭一陣眩暈,腳下一滑,得虧溫寒清眼疾手快的扯了她一把。
“柳姑姑,你沒事吧?”瀟瀟見她臉色不太好看。
溫斯柳扶著欄杆,緩了口氣,應該是有點低血糖了。
“沒什麼,可能就是餓得虛了。”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連口飯都沒吃。
溫瀟瀟一拍腦門,倒是忘了,昨天匆忙把她叫回來,她下了車就直接來殯儀館了,確實沒有吃飯。
這會都快大中午了,又是耗費體力精力的,怪不得喊餓了。
“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們吃我們食堂吧?”
畢竟是殯儀館,怕他們覺得不自在。
“當然不介意,難得柳姑姑請客,我們不會客氣的。”
其實瀟瀟倒不餓,但是想著這裡離城區也得二十來分鐘路程,怕她真的餓壞了。
剛好大家也累,坐著歇歇腳陪她吃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