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到廟裡，便看見大殿門口圍著一大群人，不僅有廟裡的師父，老人家們，還有一些香客。
殿內不時有哭聲傳來，溫斯柳眉頭一皺，看了楊庭牧一眼。
直覺不妙。
羅若天見到他們倆，從人群裡擠出來，朝溫斯柳使了個眼色。
她瞬間有點明白，可能是那些人來鬨事了。
“小花，我們去拍小兔子好不好？”羅若天伸手抱過小花。
小花開心的點點頭。
見羅若天把孩子抱走，兩人才拐過後門進了大殿。
高大莊嚴的菩薩像前，跪著六七個人，剛才那哭聲應該是從抱著孩子的那個婦女，和身邊兩個小女孩發出的。
邊上的男人倒是沒有表情，隻是眼睛紅紅的。
跪在最前麵的滿頭白發的老人，不時的發出一兩句哀嚎聲。
釋延君一身淺紅色的袈裟，臉色不是很好看，兩邊站滿了穿著褐色海清的僧人，應當是剛在進行法會供齋，被忽然打斷了。
大家似乎都沒遇見過這個情況，饒是修行之人，也免不了麵麵相覷。
“你們先起來，有什麼話，我們到茶室說。”
溫斯柳想上前的手被楊庭牧拉住，朝著還在哀嚎的幾人語氣微冷。
“菩薩啊，你發發慈悲啊，這些師父們見死不救啊，可憐我的乖孫啊。”
滿頭白發的老人，見有人搭腔，頓時又來了精神，連哭帶嚎的叫起來。
“如果你還想解決事情，就閉嘴，跟我出來。”
楊庭牧微眯起眼睛，神情完全冷了下來。
一旁默不作聲的男子，忽然抬起頭看著他開口道“你說的算數？”
“我不說第二遍。”他說罷朝釋延君點了點頭，拉著溫斯柳往偏門的茶室走。
中年男子張天看了眼抱著孩子的婦女，兩人低頭商量了句。
幾人終於從拜墊上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大殿裡又重新響起了念咒聲。
禪室裡張天和抱著孩子的婦女有些緊張的坐在一邊。
在大殿上哭鬨的老人和另外三個女孩坐在門口。
溫斯柳見她們都是一副低著頭，明顯已經餓壞了的樣子，從籃子裡拿了幾盒餅乾，塞到三個孩子手裡。
老人家一個瞪眼過去，原本想拆開包裝的孩子，又低著頭停下了手。
“沒事，吃吧。”
溫斯柳狠狠的看了眼那個老人家，和以前村裡那些重男輕女的老人家，一個樣的。
看到這幾個女孩子，瞬間明白了許多。
楊庭牧一言不發，頗有耐心的洗杯泡茶。
那夫妻倆不知為何額頭的汗忍不住滴下來。
明明眼前這個男人，年紀輕輕的樣子，卻無端的讓人有壓迫感。
張天有些顫抖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鑒定書遞到楊庭牧麵前。
他卻沒伸手接。
那男人隻好把它放在桌上。
“鑒定結果已經出來，我們沒什麼彆的要求，我就想讓那個女娃去醫院配個型。
如果行，那我這兒的命就有機會，如果不行，我們也就認命。”
張天咬咬牙，乾脆一口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