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之上,秦君寧儘量讓自己保持上身平穩,凝神看向靶心,繼而鬆開手指,羽箭正中靶心。
“不錯!”趙馳能開口稱讚,足以說明她這些日子的苦練總算有些見效。
一旁的楊淩風見狀不覺也加快了手下石鎖的揮動。要命,真是要命,想他一個立下豪言要考武舉的,如今進度已被秦君寧甩出一大截。
趙老鏢頭一支長槍使得那叫一個出神入化,據說但逢走鏢,隻亮出老鏢頭的長槍,沿路山賊馬匪都會賣些麵子。此等威風秦君寧雖然眼熱,卻也能認清現實大槍體長,操練起來動作幅度大,又講究一個身不離槍,槍不離中心,必得有足夠的臂力、腰力、腿力……就說她如今的身板,沒個年打底怕是連槍都拿不起來。
相較長槍,秦君寧果斷選回前身擅長的短刃,輕便好藏,再遇上被人脅迫,主打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隻是尋摸一把稱手的匕首於現在的她來說著實有些不太容易,牛叔這關都不好過……
“小姐,你瞧那個憨貨,杵著那對著馬說了好一會兒話了。”阿奴口中的憨貨說的正是趙典。
自江魚離開後,幾人一路見著趙典從易怒暴躁成了如今的魂不守舍。現下可好,這家夥自覺擔起江魚還在時的喂馬差事,這會正對著馬兒絮絮叨叨。
那馬該是聽煩了,幾次尥蹶子想跑,誰知趙典死死拽著韁繩就是不肯鬆手。
阿奴搖頭歎道“我是真看不明白,既然喜歡當初乾嘛不把人留下來,何必事後在這神神叨叨,心心念念地又見不到”
聽說那日與江魚分彆後,趙典尋過江魚數次,他沿著巷子挨家挨戶地問過……可江魚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或許他還沒能來得及開口挽留,又或許對方不願意呢。”
“那定然是對方不願意了。”阿奴語氣肯定。
不然阿魚怎麼連親戚家在哪都不肯如實相告?再看向趙典時阿奴眼中已經多了幾分同情。
秦君寧笑笑沒有接話。
趙老鏢頭前些日子回了濱州,走得極為匆忙。雖然鏢局裡沒人說什麼,但秦君寧留意到之前籠罩在鏢局裡的那種無言焦灼感已然消逝。
秦君寧因此有了猜測該是已經找回了丟了的那個姑娘。
至於江魚,應該順利離開了吧。
接下顧若禹的玉佩後,秦君寧最終還是請了顧家三房的人打聽自江魚離開鏢局後京中東西南北四處城門可有過異動。
若要抓人,出城路最先要盯住的,可惜卻是一無所獲。
對她們而言,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膽戰心驚等待每一個明天。
不得不說顧若禹留下的玉佩甚是好用,顧氏三房門下任意一家鋪子,隻拿出玉佩言明想要什麼,對方也不多問,隔幾日再去就會得到回複。
想來一塊牌子換回顧氏三房相助,這筆買賣確是賺了。
鏢局有客到。
趙老鏢頭不在鏢局,趙典趙馳兩人自得要去接待。
秦君寧跑過幾圈下來,時辰已然不早,該要打道回府了。趕上牛叔今日差事不多,三人難得一道,也就用不上楊府馬車相送。
回時路上,牛叔頻頻回頭。
秦君寧忍不住問道“可是咱們忘了什麼東西?”
“那倒沒有……”牛叔猶豫片刻,還是如實說了“打咱們從鏢局出來老奴就覺著一路都有人跟著,莫不是楊家的人?”
是嗎?秦君寧麵色不變,狀似無意回頭掃了一眼,街市之上,皆是行色匆匆,一時還真看不出什麼不妥之處。